她走到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又将手腕露出来搁在了小几上:“你这衙门的仵作本宫依稀听闻他是懂医理的,叫他出来给本宫查个脉吧。”
“这……怕是会有所僭越,亵渎了娘娘。”大理寺卿不明所以,但是皇室贵眷的脉案都是极隐秘的东西,不能外传的,太子妃在这公堂之上公然叫人给她诊脉特别的不合规矩。
太子妃很坦然:“是本宫准他诊的,有什么后果自有本宫承担。”
她这样太强势了,大理寺卿就无可奈何了,转头喊师爷:“师爷。”
顺带着在袖子底下给对方打了个手势——
太子妃今天这分明是来搅局闹场的,她的一举一动关系的都是皇家颜面,可不能叫她这么闹,这是暗示师爷赶紧叫人先去宫里报个信的。
师爷与他共事多年,很有默契,当即谨慎的点头,又躬身给太子妃见礼之后就转去了后衙。
先是叫人赶紧去宫里传个消息,然后才喊了仵作上堂。
云辞拿了一方丝帕盖在太子妃腕上,仵作惶恐的磕了头,但是太子妃态度强硬,他违逆不过,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搭脉。
一开始还心不在焉,片刻之后就一个激灵,再后面就直接逾矩,眼神惊恐无比的猛然抬头朝太子妃脸上看去。
太子妃的面上无喜无悲的坐着。
仵作看见她雍容华贵的脸,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失态逾矩,但是心中惶惶,就连忙后退两步跪在了地上。
大理寺卿和孔昭乃至于在外围的永毅侯夫人等人全都意识到了事情可能不太对劲,眼神狐疑又警惕的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儿。
仵作跪在地上,慌乱的只敢盯着地面眼神乱飘。
太子妃道:“本宫的脉象如何,有何病症,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这……”仵作并不想沾手这事儿,惶惶半天才支支吾吾道,“娘娘旧年沉疴,玉体确实有恙……须得……”
话音未落,太子妃已经冷声打断:“这三日之内信王妃和太医院的徐太医都曾特意登门给本宫诊过病,你大可以对卢大人实话实说,就算隐瞒不报,卢大人也可以请了他们二人前来确认此事的。”
大理寺卿这时候就更是明显的意识到了事情不对,也忍不住的问道:“娘娘的身体抱恙?”
也只当是太子妃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才将仵作吓得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