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揆叙,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可是钟道人的话,却如晨钟暮鼓一般在他耳边震响,让他真正地开始正视一个问题:那一小部分,又凭什么被牺牲呢?

他们三人在这边论道,旁边的法保听得一头雾水,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听懂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懂。

从他们嘴里吐出的那些字眼,分开来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却都非常默契地跳进了他的知识盲区。

果然,他最讨厌和这些脑子好使的人说话了,尽说些云里雾里的东西,变着花样凸显他五爷的无知。

法保一边听,一边翻白眼,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虽然没参与辩论,却比参与的那三人更忙十倍。

直到钟道人一句话,把胤禛和揆叙两人都说得哑口无言,法保才不乐意了。

“喂,你这头陀好生蠢钝。既然错了,你改不就是了;如果觉得亏欠了谁,那你就去弥补呀。你在这瞎叨叨有什么用?难不成你叨叨的好了,就能弥补那些受害人了吗?”

胤禛一惊,连忙板着脸呵斥道:“法保,不得对大师无礼!”

——你这铁憨憨,人家可是真会法术的。而且这会儿人家心境还不稳,万一迁怒了你,稍微使点小手段,就够你喝一壶了。

见四爷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了,法保精神一阵,大声道:“是,四爷,门下这就向大师谢罪。”

然后一扭头,就垮着个脸对钟道人道:“大师,在下生性莽撞,多有得罪,还请大师多多担待。”

说完这句,他对自己的表现暗暗点头,深觉自己最近读书有成,连说话都开始文绉绉了。

现在就希望这头陀识趣点,不要在四爷面前下他面子。

钟道人识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