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耀辉抚摸着年知非颤抖的背脊,不断地在他的耳侧印下亲吻。“年崽,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该不相信你、不该对你这么苛刻,你原谅我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犯了!我知道你仍然是爱我的。”

年知非用力闭了闭双眼,忽然伸手捧住齐耀辉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齐耀辉大喜过望,急忙热情回应这个吻。

两人唇舌交缠难解难分,谁料下一刻年知非就用力咬住了齐耀辉的舌头。

“呃……唔?唔!”齐耀辉吃痛地挣扎了一下,可直至他尝到满嘴的腥甜,年知非方才松开了他。

“疼吗?”

年知非这一下咬地极深,齐耀辉舌尖上的血竟又少许沾到了年知非的唇上。苍白的脸、猩红的唇、冷漠的眼神,这让年知非看起来犹如一只吮血为生的吸血鬼。唯有鲜血的滋润才能使他丰盈犹如活人,而其他时候他都干瘪如纸。

“我也很疼。”

“你,疯、了,为十、什……吗?”齐耀辉大着舌头追问。生气,那是当然的,可更多的却是困惑。

“……我是在你要求我验证笔迹的那天开始出现幻觉和幻听的。一开始只是偶尔出现,大部分是在晚上的时候。后来,次数越来越多,我逐渐分不清幻觉和现实,整晚失眠,睡着了就做噩梦。辛亏二哥及时发现,就把慧姐介绍给我。她说我是轻中度抑郁还有焦虑,之前要吃三种药,现在逐渐减为一种。我快好了,我真的觉得我快好了……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你吃了多少苦,我要让你痛苦、让你愧疚、让你补偿。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想,再受这样的苦。”

年知非平静地看着齐耀辉,缓缓言道。

齐耀辉感觉一口热血涌上了喉间,他努力吞咽了一下,一字字地承诺:“我、发、誓……”

年知非却轻轻摇头。“……我不敢了。这不是你的问题,这是我的问题。我解决不了,所以只能拒绝你。齐耀辉,我很抱歉。”

齐耀辉突然觉得舌头很痛,好像被咬断了那么痛。幸好,现在也不用他再多说些什么了。他精疲力竭地点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年知非却退后两步,一下子瘫坐在沙发内。

不知过了多久,年奶奶终于走了过来,轻抚上年知非的背脊。

“对不起,奶奶。”年知非低垂着脑袋闭着双眼轻声道歉,“我早该告诉你我在看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