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她又道:“不过我可以确定,时员外已经不是了。从今往后,他再也无法作恶。”
青榆没忍住扑哧一声,忙掐自己咽回去。
丹桂愣了愣, 立时眼圈发红, 分不清是劫后余生的委屈还是大仇得报的快慰。
青榆拉着丹桂去取晚膳, 相擦而过之际,时缨冷不丁看到丹桂衣袖边挂了条丝线, 心里一惊,借助角度遮掩, 飞快地用指尖挑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进手里。
余光所见, 慕濯的视线从始至终停留在她身上, 不知有没有觉察到她的小动作。
东西尚未做好,万不能让他提前得知。
她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方才还要多谢殿下,若不然,安国公夫人定会无理取闹、纠缠不休。”
提及曾经的母亲, 她内心平静无波,仿佛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打从林氏决定放弃弯弯的那一刻,时缨就已对她失望,后来她与时文柏决裂,奄奄一息地离开安国公府,三天过去,林氏从未想过来探望她一眼。
曲明微还千方百计与她联络,而林氏作为她的母亲,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登门,却连封传信都吝啬。若非时维出事,时缨毫不怀疑自己永远不会再看到她。
“不必道谢。”慕濯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令她回过神来,“依你所言,我若是派你冲锋陷阵,自己却当缩头乌龟,岂不是与安国公之流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