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小姐不必如此客气拘束,我姓纪,想如何称呼都可,”说到这里,语调又慢了些,像是特地照顾她似的,“不过,我既非江小姐尊长也非江小姐师长,称呼“您”,是有些重了。”

他的话让江舒宁一时赧然,她都未曾察觉到自己称呼不妥,抬眼去看纪旻叙,可见他却依旧谦和坦荡,自己越发羞愧,脸也更热,耳后甚至有些痒。

直到拜别纪旻叙,江舒宁依旧不解,怎么只要一靠近纪大人,她就脸热得慌。

“小姐脸怎么这样红呢?”

江舒宁睨了冬青一眼,“我也觉得奇怪呢,算了,回去吧。”

又在宝华寺待了几日,直到把那原本就要供奉的几卷佛经抄完,江舒宁才和林氏一起回了家。这几日,她再没见过纪大人了,但终究人家也不是她能操心的。

按照上辈子所发生的事,纪旻叙可是会高中状元,成为魏朝上下最年轻的状元,风靡整个京师,未来也是官运亨通,这般的人物,不是她能操心的,最多也就是和娘亲说的一样,留下些金银俗物聊表谢意罢了。

江舒宁当前更需要操心的是自己的事情。

她从淮安回到京师,过去近有半年。回京师其一,是为了和父亲兄长一家团圆,其二就是她的终身大事。

江舒宁自小便和那武安侯府的次子陆行谦定了婚约,虽说只是两家夫人口头上的约定,但两家人也是上心当真的,这几年来一直都关系甚好。

说来倒也是巧,江舒宁四岁到淮安休养身体的那年,凤阳一带生了不少乱子,都指挥使司、按察使司、布政使司三司又不得力,皇帝直接一旨诏曰,破例让当时深得君心的武安侯为凤阳总兵,驻地淮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