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轻轻地从裙上的绣纹划过,今世的皇后,还不知道是谁呢?想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归苼轻轻叹了口气,她这个身份,换谁看了都碍眼。
“所以登基大典在金陵吗?”归苼忽然问了一句。
“并不,”池温说着接过宫人捧来的茶水,“一切太过匆忙,大典定在新都。”
这件事情倒是与归苼记忆中一样,是以她不再说什么,眼见着宫人端着盘子进来,便拉着池温起身。
“忙了一日,想来午膳也没好好用,赶紧吃过好好休息吧。”
“好。”
池温任由归苼牵着他的手往正殿走去。
“母亲住安仁殿,宫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你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就好。”池温与归苼用饭,自来不讲究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在他这里,只当不存在。就连一边伺候的宫人,也被他挥退到外面等着。
归苼夹了一块青笋仔细地咀嚼,听了他的话,点点头。她以前没少给许太后请安,也靠着她过了一段安生日子,是以她并不抵触。
今日的晚膳有蟹,尚膳监准备了一壶女儿红。池温见归苼取了一只螃蟹在手里,就倒了一杯酒递到她手边。
“这蟹虽然鲜美,但是性寒,要拿黄酒来暖。”
尚膳监烫的黄酒,温度刚刚好。归苼轻啜了一口,觉得味道比往常喝的要略重一些。她微微一笑,想来是为了适应新帝的口味特意准备的。这宫里的人,谁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