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语之间都带着愧疚。
许纾华并不理会,她被浣心扶着站起来,一手撑在后腰上,垂眸看了一眼隆起得越发明显的小腹,说:“陛下不必自责。”
这样的冷言冷语与皇帝记忆中那个张口闭口都是“殿下殿下”唤着的女子早已无半分相似。
傅冉却仍旧觉得她只是在生他的气,这会儿便也跟着起身下了床,“纾儿,别气了。日后凡是你不喜欢,朕都不会做。”
许纾华没说话,兀自收拾好坐到了妆台前,让浣心给梳发髻。
傅冉便又坐回了床边,看着她们主仆二人。
渐热的天气里连风都带着厚重的暖意,吹进屋里,打散气氛中的凉。
待浣心绾好了发髻,皇帝便过来要替许纾华插簪。
“朕来吧。”傅冉从浣心手中接过了那淬金镶玉的凤衔珠钗冠,垂下眉眼仔细地替她戴上。
“记得从前你总是喜欢白玉的素簪,倒也清丽多姿。如今戴上了这华丽的发饰,朕才知何为明艳动人。”
许纾华面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任凭那人夸出个花来也没个变化。
“陛下谬赞了。”她望着那人映在镜中的俊朗容颜,想起一事来,眨了眨眼,“臣妾腹中这一胎怕是个公主。”
屋里默了一瞬,忽听得皇帝笑了一声,“公主好,朕喜欢。”
许纾华不以为意,又挑了支华丽至极的簪子戴上,“只怕太后不这般认为,想来又要为陛下择新人入宫了。”
谁知那人忽然正了脸色,俯下身来环住她,脸颊贴在她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