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菊噎了一下,皱眉,“你都是准大学生了,怎么还能说这种话?要坚持唯物主义思想,要把你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叶龄仙笑了笑。她刚刚其实想说,人们从小到大,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是当时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就像无数个最优解,如果每一次的潜规则没有变,那就说明,当人们走出第一步,就已经决定了最后一步的样子。
开端即是结尾,一叶可以知秋。
当然,如果叶龄仙真这么回答,严菊估计会觉得,这个儿媳读书读傻了。
叶龄仙只能放低姿态:“严处长,您批评的是。”
严菊这人吧,吃软不吃硬,儿媳妇服服帖帖的,她也不好老端着架子,“我也不是批评你。就是觉得,唱戏能有什么前途,你已经嫁给殊墨了,以后从戏曲学院毕业,难不成还能学成……那样的名角儿大家?”
严菊举的几个例子,都是国粹级别的大师,他们因为坚守气节,经历传奇,而在梨园史上划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叶龄仙光是听到名字都崇拜不已,只能望其项背。
她老老实实承认,“想成为那样的大师,功夫、天赋、机缘,缺一不可,我确实做不到,也学不来。”
“你也知道自己不行?敢情玩票呢!”严菊突然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也不是。”叶龄仙继续道,“那些大师是史无前例的创造者,他们应运而生,后人很难再达到那样的高度。但是,总要有人唱戏啊,所以,我只想做一个称颂者,传承者,让更多人记住戏曲,也记住戏者。至少记住,有人曾经那么轰轰烈烈地唱过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