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又或者会不会回来,只是此刻走了,一定是对过去完完全全的告别。
没什么离别愁绪,路过十里亭的时候也没有那些亲朋好友的依依不舍,她便轻松地朝着南边,一路绝尘而去。
车离京城越来越远,心情便越来越雀跃,越往南,便越能看到满目青绿,有春花绽放。
如此行行走走,到豫州过了河,便见运河已经封冻已解,江画便带着徐嬷嬷等人上了船走水路,剩下启悟便带着其他人继续走旱路先往吴州去,让他先置个宅子,等去了好有个住处。
一路看遍山川河流,又结识诸多旅人,等到吴州的时候下船,便见到启悟等人在码头等着,笑着说在吴州城中买了个极好的宅子,就等着江画来了。
“说来这宅子还有些渊源,算起来是安国公祖上的,当年给了嫡女出嫁时候当嫁妆,再后来便兜兜转转地落到了外人手上。”启悟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一进江州,原本看上的是另一个带着个梨园别院的,谁知道那家人见着我们急着买,便狮子大开口一样叫价,后来便见了这所,虽然大小比不上那个梨园,但贵在精致小巧,庭院里池塘小溪引的都是活水,花园里面种的是垂丝海棠,这时节正开着,妩媚娇艳,比那梨园看起来还更美,再一问价格也合适,便买下来了。我想着娘子一看,也一定喜欢。”
马车里面样样都周全,江画一边听着启悟说那宅子,一边自己动手倒了杯水,笑道:“这的确算有渊源。”喝了口水,她撩开车帘往窗外看了一眼,吴州城里热闹得很,路边商铺整齐,又有河水潺潺,别是一番江南风韵。
“我刚想了想,要是按照你说的,那得是多少年前的嫡小姐了?”徐嬷嬷当初跟着皇后进宫,对安国公府的事情一清二楚,听着启悟说便忍不住往王家的祖上数,数着数着就觉得启悟在信口开河,“这是吴州,王家在吴州的时候,至少得是曾祖那一辈还往上。”
“一听就知道您这是在怀疑我瞎说呢!”启悟哈哈一笑,从袖子里面抽出了契书来给她们看,“我当时一听也觉得瞎说呢,后来认真查了查,还真的是。不过那老姑奶奶嫁人不淑,子孙没本事,陪嫁庄子田地什么的都被败光了,这宅子也不知道中间被过了多少次手,才被我们给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