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字面意义上的你,当你想用一个字表达你这个意思时,就用这个字,知道吗?”
他睁着漂亮的眼睛,半知半懂。
宁莘莘拿起本子和笔,把这个字一笔一划地写给他看,然后让他写一遍。
郎晓笨拙地模仿她的姿势抓笔,在纸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宁莘莘见他基础差得过分,完全是白纸一张,放弃直接教认字,在本子上写下一二三等十个字。
“这是最简单的汉字,你先从一开始写,每个字写两行,直到熟练为止。”
郎晓点点头,蹲在茶几旁边,认认真真写了起来。
聂燃起身倒水喝,路过她身边时说:
“你这是浪费时间。”
宁莘莘无所谓,“浪费就浪费,我乐意。”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
郎晓忽然停笔,回头问:
“院长,你认识这些字吗?”
“什么字?”
他在空白处慢慢描绘出两列文字,由于不理解其中的含义,看起来像画画一样。
宁莘莘看了半天,又将蜡烛端近一点,才勉强辨认出来。
“绿竹别其三分景,红梅正报万家春……这是一幅对联啊,你从哪儿看来的?”
“对联?”
“就是过年过节,或者家里办喜事丧事时,会特地写两张应景的字贴在大门旁边。”
他恍然大悟,“有几年我被关在笼子里,旁边的门上就贴着这个。”
宁莘莘摸摸他的头,“你记性不错,这都能记得住。”
“咳咳!”
聂燃大声咳嗽。
她回头道:“你要是冷就上楼睡觉吧。”
反正门窗缝隙都封好了,只要郎晓情绪稳定,应该就没大问题。
聂燃很不高兴,“我不冷!”
“好好好,不冷你就继续坐着,神经病……”
宁莘莘小声吐槽,转过头又夸郎晓,“真棒,就是这么写。”
郎晓被她说得心花怒放,更起劲了。
两人端着蜡烛,气氛和谐亲如姐弟,唯有聂燃坐在阴影里,脸色臭的像个瘟神。
天黑之后,郎晓身体里冒出光粒,飞不出去,在小楼里漂浮,正好为他们提供光亮。
宁莘莘吹灭蜡烛,坐在旁边看他写。
沙发太软,身边太安静,不知不觉瞌睡虫冒了出来,上下眼皮合到一起。
“院长,我……”
郎晓写完一整页纸,想求夸奖,一回头却发现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面容恬静,呼吸轻微,让人不想吵醒她。
这样的存在是真实的吗?真的有人不骂他怪物,还手把手教他看书写字?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么美丽亲切,慢慢与宁莘莘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