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有人敲门。
不等他回答,敲门的人就探头进来。
“咦,你醒啦,饿了吗?”
他漠然地扫了眼,没搭理,拿起刀珍惜地擦拭。
不用问,宁莘莘也知道肯定是主人格回来了,否则早已聒噪地姐姐长姐姐短。
“那个,我做了点吃的,吃不下,你要尝尝吗?”
见他不说话,她立刻说:“不反对就是同意了,你等着,我现在去拿,千万别走啊。”
一再嘱咐后,宁莘莘才转身下楼,全程狂奔,很快便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回来了。
“来,尝尝。”
聂燃换了个方向,不想看她。
她死乞白赖地跟过去,甚至用手托起他的脸。
“别客气,尝尝嘛。”
他终于被惹毛了,不耐烦地抬起头,想要发作,看见盘子里装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宁莘莘忙把那个东西拿起来,举在他眼前。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捏好的,你知道这叫什么吗?鲲鹏,又是鱼又是鸟,特别帅对不对?”
糖浆明显熬过了头,呈现出浑浊的焦黑色,一看味道就不怎么样。
造型也粗糙得可怕,勉勉强强看出个鱼的形状,两根大小不一的翅膀,显得这个鲲鹏像个残疾。
她用得不是有韧性的麦芽糖,而是冰糖,因此冷却后质感坚硬,玻璃似的扎人。
聂燃沉默地看着它,过了很久很久也没开口。
宁莘莘主动将其往前递了递,“别光看,吃啊。”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他抬起头,眼睛里有红血丝。
“没事做,好玩嘛。”
“说实话。”
她抿着嘴唇想了想,耸了耸肩。
“想跟你搞好关系咯,你是我身边唯一的活人,我可不希望你动不动对我拔刀。”
聂燃接过那个堪称丑陋的糖人,放在床头柜上。
“我以后不会杀你了。”
“真的?”
宁莘莘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开心地坐在他身边,勾住他的胳膊。
“那咱们算是朋友了吗?你遇到什么困难要跟我说啊,我一定会帮你的。”
聂燃垂下眼帘,盯着她挽自己的那只手,目光锐利如铡刀。
她忙缩回来,干笑两声。
“总之你心里明白就行了,不光是生活上的困难,以前的伤心事也可以告诉我嘛,咱俩谁跟谁。”
聂燃一副看变态的表情,宁莘莘拍拍他的肩,溜出房间。
一根糖人就让他保证不杀自己,太划算了。
她得赶快把毽子做出来。
毽子这种物美价廉的小玩具,宁莘莘以前没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