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爷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呢?”她颇是忧心地问他,“二爷做的噩梦可怕吗?”
他若有所思道:“每次醒来后都要发一身冷汗,过了很久都还会心有余悸,感到一阵后怕。”
他说的感受极其的具体,这般形容简直和宝婳每次吓到了的模样是一模一样。
宝婳对此特别能感同身受。
她愈发同情起他,颦起黛眉道:“二爷这样,婳婳是会心疼的,婳婳去请大夫来给二爷开药好吗?”
梅襄摇头,“药太苦了,你知道的,二爷不爱喝那些。”
“那二爷再做噩梦怎么办?亏损的可是自己的身子啊。”
他这样宝婳可着急了,比她自己噩梦都要更加不能安心。
梅襄看着她,“不问问二爷都做了什么梦吗?”
宝婳问他,“二爷都做了什么梦?”
梅襄轻道:“二爷梦见婳婳每每都要拿出休书来同二爷和离,然后就一下子给吓醒了。”
他的表情甚是温良,带着几分只有宝婳才会相信的可怜,柔声说道:“不如婳婳直接把休书拿给二爷,听白云观里的道士说,把梦里很可怕的东西找出来烧了混水里喝,就能解噩梦了。”
他这话应当是极其符合她这小迷信的想法了。
宝婳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老半天都吱唔不出来一个字儿。
她过了片刻,转过目光去看向桌上的笔架,只假装自己没听清他方才说了什么,“这样啊……”
她讷讷道:“其实婳婳还很会给人按摩穴位,要不晚上婳婳给二爷试试,兴许这样就能缓解二爷做噩梦的情况了。”
第75章
为了证明自己的手艺很好。
宝婳特意给梅襄揉了揉脑袋。
她一面揉着, 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梅襄的脸色,却发觉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宝婳心虚地收起了手,低声道:“婳婳揉得不好吗?”
梅襄问她, “休书放在了哪里?”
宝婳甚是为难道:“休书不是上回被二爷拿走了吗?”
梅襄点头,“是啊。”
她还真敢提那封休书。
他伸手将抽屉里休书拿来给宝婳,叫她打开来看看。
宝婳目光飘忽的很, 打开休书之后,却瞧见了里面一张白纸,上面分明一个字都没有。
“你胆子越来越大, 敢戏弄你的丈夫了。”
宝婳低头将那信封迅速折好,“这……这说明我根本就不想和二爷和离啊。”
“是么?”梅襄可没觉得自己是这么好敷衍。
宝婳哄他, “二爷想想, 如果当天二爷真的同意与我和离, 到时候打开这休书一看,发现竟然是白纸一张, 那我们不就和离不成了,是不是?”
梅襄揉捏着她粉嫩的小耳朵, 微微一笑,“这么说来,我的婳婳竟然还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