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这个傻孩子,被人算计了都还不知道呢。”
杏枝面露忧色,“那咱们要告诉姑娘吗?”
豆娘摇头,“不要,她的心都被人骗了去,告诉了她,那人也只会换个方式去哄骗她罢了,我自有旁的主意。”
另一头,那大夫坐着马车直接去见了梅襄。
“怎么说?”
梅襄问他。
大夫道:“已经告诉了她们,是喜脉,我又留了药在那里,只要那姑娘按时吃着,这脉象一时半会儿也都会在的。”
他说着抚着胡须又面露迟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位夫人说,宝婳姑娘她是嫁过人的,她的夫君已经死在了外面,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遗腹子。”
一旁管卢听了,都忍不住偷偷瞥了梅襄一眼。
这豆娘好毒的一张嘴啊。
梅襄勾起唇,眸中情绪颇是不明。
“是么……”
那她恐怕注定要失望了。
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会活到把她女儿带走为止。
晚上宝婳该喝药了。
那黑漆漆的药就放在了茶台上,宝婳正等着它凉透了再喝。
豆娘进来时,瞧见了那一碗药,她却伸手去端,宝婳提醒会烫,豆娘就立马端翻了药,汤汁都撒了一地。
“嘶……”
豆娘甩了甩手,“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宝婳忙捧着她的手吹了吹,“有没有烫伤母亲。”
豆娘笑望着她,摇了摇头。
宝婳却还是不放心,特意拧了湿帕子来给豆娘敷了敷。
豆娘见她这般乖巧懂事,心下不是没有感慨。
豆娘其实倒是宁愿宝婳坏一些,奸猾一些,哪怕不那么孝顺,可她也都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
可宝婳这般的苦命,偏偏还能这样乖巧讨人喜欢,只叫豆娘内心深处不知有多心酸。
“母亲,莫不是烫疼你了?”
宝婳总觉得豆娘似乎眼中有些水光,豆娘却摇头,她露出微笑,竟还是那般温柔可亲的模样。
“婳婳,你很喜欢那位梅二公子吗?”
宝婳毫无防备,听她突然提起二爷,顿时微微羞涩。
“二爷啊,二爷他是个很好的人……”
豆娘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是么?”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了。
宝婳看着她的表情,似乎也一下就看懂了她的意思,羞得有些不敢同母亲对视。
他……他当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
他那么坏……是宝婳见过的最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