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出了大事,这肯定得叫那付阳接电话啊。

万一是永别呢。

付阳正在跑操呢,他体力好,领头。

“谁是付阳,出列。”

付阳出来了。

“你家里的电话,赶紧去接。”

付阳心里一咯噔一下,赶紧跑向了接话室。

他拿电话的时候,手有些抖。

“付阳?”

“对,我是。你是,伯林哥?”电话的声音有些变形,跟本人不像,付阳有些不确定。

“是我,是这样的,你爹昨天脑溢血,送到医院了,现在人救回来了,医生说他情况不稳定,得住院。”付伯林道,“我想着这事你得知道。”

付阳嘴唇动了半天,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头上全是冷汗。

比刚才练操的时候流的汗还要多。

“你爹昨天要是没人在身边,只怕当时就……”后面的话付伯林没说,但是付阳能猜出是什么话。

付伯林继续说,“他这病,不能让他一个人住。”他琢磨着,要不要让付荣暂时住他家。

或者,搬到他家附近来。

农场那块有点偏。

付荣是看管农场的,那里头的人有好有坏,有些跟付荣处不好的人看他倒那了,说不定会拍手叫好呢。

哪会救人啊。

啪一声,付阳挂了电话。

付伯林还没说完呢。

再打过去,打不通了。

是不是对方那边电话没挂好啊?

付伯林打了几次都打不通,只能回病房了。

温七雨是提着保温瓶到医院的,汤装到保温瓶里头了。

付伯林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汤装里头,有点意外,不过这样来确实保温。

付荣喝着热乎乎的汤,高兴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他好久没喝汤了。

温七雨的脸色不太好,应该特别难看。

付小叔看到就去问了:“是不是那些人又在你跟前乱嚼乱根了?”

温七雨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看了付伯林一眼。

付伯林察觉到了,走过来了,“怎么了,跟我有关?”

温七雨点点头。

她说不出口。

付伯林看出温七雨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于是说道,“我知道有一个杂物间,是空的,没人去。”

付伯林把人领到那里头,“小婶,你说吧。”

付小叔一块来了。

温七雨张了半天嘴,可还是说不出口。

那话太恶心了。

她真不想说。

“小婶,你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