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桌上就这么大点儿的地儿,沈煊目光可谓是精准无误的投到了对方身上。
“壮壮?”
壮壮是谁?他沈安便表示并不想认识。壮壮艰难的咽下一大块儿鱼肉,这才宛若壮士断腕般抬起了头。
“小叔!”眼神忐忑,生怕瞧见沈煊眼中的失望。
见对方如此,沈煊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壮壮如今也到了快娶妻的时候了,身上却还是丁点功名都无。
不说别的,便是说亲事都不好听。也怪不得大嫂这般着急。
不过事已至此,沈煊也没在吃饭时候说些什么。
“壮壮晚上来我书房一趟。”
“是,小叔。”壮壮讷讷道,脑袋更低了一些。
沈爹也在一旁沉声复合:“壮壮这两年瞧着读书也是下了功夫的,这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让你叔给你好生瞧瞧。”
“咱们家这般根底,能指望的也就是读书这一条道了。”
晚间沈煊先是细细考问了壮壮的学问,可以看出来,较之三年前,对方确实长进了许多。按理来说,府试应该也是有机会的。看了眼对方默下来的试卷,完了沈煊也只能叹上一句时也命也。
眼前壮壮这份试卷,可以说优点同缺点一般的明显。端看考官如何抉择,或者对照组水平如何了。
优点便是壮壮较之府中其他学子,涉猎面儿还有对经义的理解还是比较占优势的。缺点便是本身存在的基础问题。
“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前些年的偷滑终归不是这两年便能轻松补上的。杂文策论上有些东西用不出来,甚至在最为简单的贴经上头居然也有错误出现。
妥妥把送分题给丢了。更甚者身上还会被打上一个学问不实,不严谨的标签。严重影响后续得分情况。甚至后续人家都有可能敷衍而过了。
归根结底,科举现今还是个主观性考试。
“壮壮可知,有些考官,若是见第一场便屡有出错,人家压根儿不会再瞧哪怕一眼你的文章。”
“一场下来,考官要批改多少份试卷,你能指望他们有多大的耐心。从你的鄙陋中寻找闪光点?”
沈煊一字一句的问道:
底下的壮壮额头登时便冒出了密密的冷汗。他是真没想到,只是没记牢一些诗词,便能引发这般大的后果。
见侄儿如此,沈煊这才缓和了语气。“壮壮这两年进步还是不错的,遣词造就已经有几分火侯了。只要好生打好基础,不说别的,来年一个童生还是拿的下的。”
语毕,对方脸上一扫方才的阴霾,语气中也有了少年人的意气。圆圆的小胖脸很快便笑出了坑,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小叔放心,侄儿听您的,一定把前几年漏下的好好补上。”
沈煊“………”话说用功读书了这么久,大宝这小子看上去怎么还肥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