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平试探,在看到措仑眼中的火光时,突然明了,“你想假戏真做。”
“我召集了玛索多的父亲还有其他几个部族首领前来觐见,再过两三日就到了。”措仑说道,应是心中已有定数,“春夏之交是最好的时候,冰原解冻,粮草充足,北渡不难。”
还有一层措仑没说,是他想尽德加的遗愿,拿下广夏。哭泣与悲痛都远不如这样对亲人的缅怀,来的深沉。
南平不语,也在细细思量。
广夏不比南郡,幅员辽阔,兵士神勇。但目前转移内部矛盾的最好办法,就是集结力量一致对外。
若是打不下广夏,便是劳民伤财。若是打下了,整个西北版图几乎都被雪域尽收囊中。东齐屈居一隅,不日将落为人下。
凡事都可以交心,但论到东齐一事,南平多有保留。
而措仑也莫名生出异样的心思。就好像每次打猎看见狼之前,他总会有种不大妙的直觉。所以那封东齐使节将至的飞书,他按住了,一直没有与她分享。
两人肩并肩坐着,突然难得的各怀心事起来。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响起脆生生的声响,满是喜悦,一刻也等不了:“我要见王后!”
南平认出了声音的主人,不禁暗自叫道:不好。
玛索多王妃不知是有何事,竟意外造访。她不顾礼节,直往里面冲。而下人们忌惮她大伤初愈,也不好硬生生拦住。
所以片刻功夫,人就到了窗下。
就玛索多这么个大嗓门,若是亲眼看到了措仑,用不了一个时辰“王后寝宫里藏着男人”的惊天消息,怕是就传遍高城了。
此时让措仑再翻窗而出已是不可能——人都到了院子里,摆明会被当场抓住。
南平不知不觉急出一头汗,打量起屋子里何处能藏人来。
高城寝殿的构造不同于东齐,少了曲曲折折的回廊与暖阁,质朴的一眼望到头。南平贵为王后,屋里却也不过只有台案、卧具等寥寥几件家具。
“王后已经歇下了。”阿朵这厢还在循礼阻拦,“不若王妃明天再来吧。”
“你骗人,我看灯台还亮着呢。”玛索多的娇蛮性子,纵然是瓒多去拦,也要硬杠几分,还能怕个屈屈侍女不成。
她硬要去闯时,寝宫的门开了。
“是谁在无礼?”南平立在光中,衣装齐整,仪态威严。
自上次赛马过后,玛索多倒是对王后有了几分打心眼里的尊敬,因此亲亲热热的上前:“我有喜事来说,王后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话到这地步,南平一顿,转了身:“进来吧。”旧时光整理
……
措仑是头回钻进女人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