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太子,您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是阿喜的声音。
“神医说您体内毒素清的差不多了,明日开始就不会痛的昏厥了,也不会这般冷了。”
贺清风浸泡在池子里,低低嗯了声。
这两日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些,但依旧是难以忍受。
“不过现在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您的屋子我刚刚加了好几个暖炉, 还带了几个手炉过来, 等会儿不会冻着您。”
阿喜的面前放着一排加热过的手炉, 在冰凉的地上散发着诱人的暖意。
虽说谷里四季如春, 冬天也来得较晚。
但并不代表属于冬季的寒凉会缺席。
已过十一月半。
以往舒适而清凉的鹅卵石, 如今已泛着层层冰冷,立在上头都觉得遍体生寒。
侍卫眼巴巴的瞧着手炉。
一步一步慢慢往过来凑。
只手还没碰上便被阿喜一把拍开。
“这是给溱太子准备的,别碰!”
侍卫收回手搓了搓。
小气,摸摸都不行!
赵意晚听着气笑了。
这么体贴入微准备周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侍女呢?!
贺清风突然睁眼, 往某处瞥了眼。
侍卫与阿喜也同时侧头。
“谁!”
赵意晚眨眨眼。
这就……被发现了?
既然都发现了倒也没有掩饰的必要。
长公主大大方方的踏上台阶:“是我。”
阿喜眼睛一亮,起身迎上去。
“殿下来了。”
趁着阿喜转身。
侍卫眼疾手快的揪了个手炉抱在怀里。
贺清风的眸子轻轻闭上。
入骨的刺痛与冰冷已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赵意晚进来后先是瞪了眼小侍女。
才转头看向贺清风。
在看到那人额上的冷汗和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后,面上的漫不经心逐渐消散。
赵意晚眯起眸子,她着实不该来。
看他这般模样,她什么气都没了。
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赵意晚的眼里只剩那张平淡隐忍的面容。
仿若过了几个春秋,香灰燃尽。
侍卫上前将人捞出来,熟练的给太子披上早已备好的衣衫,阿喜将手炉一股脑儿的塞到太子怀中。
这是第一次,贺清风没有晕在汤池里。
太子在侍卫怀里半睁着眼看向赵意晚,轻轻一笑,温柔极了:“还生气呢?”
赵意晚抿唇摇头。
脚下似是灌了千金,竟挪不动分毫。
“别生气,孤以后不躲着你就是。”
说完这句太子便彻底晕了过去。
侍卫急忙向赵意晚告退,抱着太子疾驰而去。
赵意晚眼睛发酸。
一阵风过,眼里有一颗晶莹落下。
阿喜吓了一跳。
“殿下您怎么哭了。”
赵意晚回神。
感觉到脸上的凉意微微一怔。
“风太大,进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