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然是有事,耽误了。”林愉劝自己。
待夜间,枳夏等人把饭菜摆好,林愉就站在门口,不停往外看,她和枳夏说:“再等等,相爷就要回来了。”
林愉是笑着说的,枳夏却觉得她想哭。要知道等到最后,别的院子人都睡了,林愉饭都没吃。傅承昀不是快回来了,他是忘回来了。
林愉这么一等,就到了灯火通明。
她不怕等,就怕没有期待的等。
别人都说傅承昀位居左相,心有筹算,只有林愉知道他就是一个心无前路,后无归途的孤独人,他忘记了许多事,这次他忘记了她。
傅承昀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满院寂静。
今日宫里出了点事,他一直忙碌,回来正好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林愉,方才想起林愉勾着他手,叫的那声夫君,以及那句“我等你归家。”
林愉等了,他却晚了。
“林愉…”
傅承昀伸手挨在她手背上,再不是记忆中的温软,反而冷冷的。目光凝视着她紧蹙的柳眉,舍不得再叫。
他忍着背上的痂裂把人抱起来,有些生疏,浑身僵硬,林愉很乖巧。
“相爷…”
林愉叫了一声,她其实没睡,但她不满的勇气只能借着睡来表达。
于是她佯装自觉的靠在他臂膀深处,傅承昀被这一叫一靠给逗笑了,“是我!你倒是享受。”
下一刻,傅承昀臂弯一热。垂眸就见那张常笑的脸上流淌着泪珠,在他怀里就跟受了委屈的孩子,双手环着他的脖颈。
竟,哭了?
第二十章 担忧 担忧你不归,担忧归有……
傅承昀脚步微顿,抱着她的手紧了些。
林愉咬着樱唇,半张脸埋进他怀里,泪珠儿顺着玉腮滑落,在他暗红的官袍上渲染出一朵水花。小小的人,哭的无声无息,肩膀止不住发颤,瘦的在他怀里没有半分重量。
傅承昀把人放在榻上,鞋子都没有脱就斜躺下去抱她,他伸手抚过她泪湿的长发,他有些愧疚。
他扣着她的头颅稍稍用力,紧接着俯身,在她泪湿的眼睑一舔,“苦的,委屈啦?”
林愉睫羽微颤,昏昏绰绰的烛光映在她微红的双颊,就见她慢慢睁眼,仰着细白的玉颈望着他。
“相爷…”声音软软糯糯,好似被遗弃的猫一样,哽咽道:“你怎么才回来啊!”
傅承昀深邃的眼中好似盛了一轮圆月,明亮却无限凄冷的眯着,笑问:“恩,是有些晚,你想我啦?”
林愉伸手搂住他,“相爷答应我的,要早归的,你说话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