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院里能得这样的待遇,通常只有正妻,嫡女之流,如今慕祈没有正妃,这李桑媛在府上的待遇却与正妃无二,看来老王妃也是打心眼里将她当做儿媳妇看待。
燕媚见李桑媛坐在靠背椅上, 她上前行了个礼,李桑媛听着她这娇滴滴软媚媚的声音心里就不舒坦,又见燕媚穿着杏红间色裙,衬得肤若山巅之雪,容光迫人,因此怎么看都觉得碍眼,她拉着脸道:“燕媚,你昨日给本侧妃敬茶,却失手打翻了茶盏,洒了我一身,本侧妃没喝到你的茶,便不能承认你的身份,你当如何?”
她今日一早就派人打听了,慕祈昨夜从她的蒹葭院离开后,在乘风院没待多久,就去了这狐媚子的棠梨院,并在那里过了一夜,想到这个,李桑媛的心就滴血,她五年前入府给慕祈做侧妃,至今没有得到过男人一丝一毫的垂爱,可这个贱人却被王爷日日夜夜的恩宠,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
昨日她中暑晕倒,原本事出有因,若是旁人自可以体谅,李桑媛却揪着不放,可见她气量极为狭隘。
燕媚低着头,神色平静道:“侧妃若是要喝茶,妾身再敬你一杯便是。”
李桑媛嘴角翘了翘,眼睛里透出一抹讥诮,她道:“白果,给燕夫人一盏茶。”
燕媚从白果手中接过那盏茶,屈了屈膝,双手端着,恭恭敬敬的呈到李桑媛面前,虽然李桑媛并非王爷的正妃,可比她先入府,她给她敬茶也是应该的,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她犯不着为此跟李桑媛发生争执。
李桑媛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静静的注视着燕媚,仿佛是刻意端着架子一般,燕媚举了许久,见她没有动,她耐着性子又说了句:“请侧妃喝茶。”
李桑媛噙着一丝冷笑,伸手从她手里将茶接过去,她掀开茶盖,浅浅的抿了一口,便将茶盏放下。
喝完茶之后,白果和李桑媛身边另一个叫灵草的女奴捧着东西出来了,白果捧着的盒子里是一对蝴蝶红宝石金簪,当是李桑媛给燕媚的见面礼,而灵草手里捧着的却是一套衣裳,藕荷色束胸间色裙,正是李桑媛昨日入京时穿的那套。
燕媚接过赏赐之后,灵草便捧着衣物到了她跟前,李侧妃瞥了燕媚一眼道:“你昨日打翻茶水,将本侧妃的衣物弄脏了,这套衣裳还入京之前老王妃替本侧妃请绣娘做的,本侧妃很是喜欢,想着给奴仆去洗又不放心,不如麻烦燕夫人帮本侧妃洗干净送过来?”
燕媚瞧了那套衣裳一眼,衣裳是蜀锦材质,绣纹很是精致,应当是花了不少时间做的,不过这样一套衣裳在王府也算不得什么,她嘴里说是不放心给奴仆去洗,实则是以此故意刁难报复她。
她这双手绣花弹琴写字画画,却唯独还没有洗过衣裳,她根本不会洗衣裳。
棠溪站在燕媚身后,实在听不下去了,自家主子生的娇滴滴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养的极为精细,而浆洗之事连她都鲜少做,怎么能让主子去做这种事情呢,棠溪噘嘴道:“侧妃的衣裳不如交给奴来洗,奴洗的比夫人要快,夫人要伺候王爷,若是这双手因洗衣裳而变粗糙了,王爷握着定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