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道:“这次去安州需要多久?”
赵墨算一算就能知道她来回需要多少时日,只是想听她说。
“来回需要两个月,我还得在安州待上十几二十天,算起来也得快三个月了。”吴枕云看他眉间蹙了蹙,决意对自己狠心一点,咬咬牙,说道:“我骑快马去,来回一个半月,在安州待上十五天,只需要两个月就能回来。”
“不着急。”赵墨很满意她的回答,揉揉她的长发,道:“慢慢来,我在盛都等你。”
她问:“真的不着急?”
赵墨微微侧过脸看着她,点头道:“着急的。”
只是不想让她太慌忙匆乱才说慢慢来的。
她点头:“我尽量早些回来。”
赵墨的手从长发滑至她脸畔,捏捏她的脸颊,道:“乖。”
吴枕云报复性地揉揉他的脸,“遇白哥哥也要乖,乖乖在盛都等我,不许乱跑。”刚刚剪了指甲的手指划过他下颌,擦出一道道极浅极浅的划痕。
赵墨道:“是,谨遵娘子吩咐。”
赵墨一点也不乖。
吴枕云从安州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躺在床上受了重伤的赵墨。
第48章 小云儿也想夫君的
秋竹君查办张复案时确确实实将每一个人证物证都查得清楚透彻了,吴枕云再去一次安州不过是从头开始走她曾经走过的路,问她曾经问过的人,得到的证词证言与结论都是一样的。
至少能证明秋竹君对这些证人没有严刑拷打,逼供审问。
而当年的案发现场张复的浴室早已经被时间抹去许许多多的痕迹,吴枕云能看到的也就是与孙德正案相似的案发现场。
有两道裂痕的浴桶,浴桶底部残留着未清理的大量白蜡,角度不高的出水竹管被麻绳一圈圈绑缚在高脚木架上,又因浴室被锁住空置了两年多,出水竹管上的麻绳早已经脱落败烂不能看出当年的痕迹了。
破旧的出水竹管连接缝隙里有一点点白蜡,竹管道内从上到下都有铁棍滑过的痕迹,出口也有铁棍磕到的小缺口。
以此可以推断秋竹君说得没错,这铁棍确实被冲刷出来过。
吴枕云纳闷的是,这么重的出水竹管如何抬高起角度使得铁棍被冲刷出来,又到底是谁将出水竹管抬高的呢?
案发时孙德昌在田埂上与百姓一起收割水稻,当时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替他作证,所以这个抬高出水竹管角度的人不可能是孙德昌。
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秋竹君是个很细心谨慎的人,她要想抹去一个人的痕迹会抹得很彻底,吴枕云只能从一点点细微的蛛丝马迹中窥探此人的存在和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