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如愿忽然想起什么,“那你呢,不是说不擅武吗?”
“确实不擅长。”独孤明夷轻轻摇头,“只是少时学过些剑法,之后胡乱练习,算不上什么。”
如愿回想一下当时巷内所见,如同日月星辰一般的剑光,总觉得“不擅长”这三个字在她和独孤明夷那里似乎是不一样的定义。她总有种被愚弄的感觉,指下想重重按一下,又怕加重那道淤痕,磨了磨犬齿,干脆顺着他的话说:“你既然不擅长,怎么还来抢我的剑,那时你怎么就这么自信,一定能打得他们落荒而逃?”
“并无自信。”独孤明夷顿了顿,“只是我曾犯过大错,不想再犯第二次,见你再身处险境。”
如愿一时失语。
半透的药膏抹到淤痕尽头,她缓缓收手,半晌,两条胳膊从后往前环住独孤明夷,下颌轻轻搭在他颈侧。要避开他背上新抹的药膏,这姿势注定不会舒服,但如愿安然地搂着他,就像她安然闭合的双眼。
“可是,”她轻轻地说,一语双关,“我这辈子最大的险境,就是来源于你。”
独孤明夷眼睫一颤,扬起眼帘。
他懂如愿的意思。可耻地强取她的血,是他令她身处险境;他的爱也如同悬着绳索的囚笼,和她踩着高悬的绳索互相试探,目的却是把这个女孩扯进牢笼之中。
“如愿。”独孤明夷极轻地以亲昵的叫法称呼她,再度为他难以克制的隐秘心思致歉,“抱歉,我……”
“我说过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把我切成扣肉的事。但是,”如愿话锋一转,稍稍偏头,温热的气息自然而然地呵上他的耳垂,“你想亲我吗?”
耳垂处迅速红起来,接着红到耳根以及和脸颊交界处的肌肤,什么自责,什么愧疚,瞬间一扫而空,只剩下脑中回响的如同引诱的一句话。独孤明夷睫毛发颤,眼瞳微微晃动,缓缓吞咽一口,轻声说:“想。”
“那你想着吧。”如愿看着通红的耳廓,自己脸上也有些烫,以表划清界限就重重哼了一声,“才不给你亲。”
她收手,往后稍挪开一段距离,饶是特意想着避开,动作间衣摆袖口仍不慎擦过独孤明夷的背,沾去了几星药膏。如愿又慌忙去补,补着补着就觉得不太对。
指腹接触到的肌肤不仅是锻炼得当的紧实柔韧,而且显然不正常地发烫,如愿暗道不妙,连忙触碰别的地方测探体温,从蝴蝶骨下结实的肌肉一直摸到因脊柱而稍稍低陷的浅沟,每一处都让她有种被灼烫的感觉,同时接触的感觉也越来越紧绷。
摸过腰侧时她的手陡然被独孤明夷反手抓住,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是烫的,手指紧扣住她,一瞬间居然紧得让她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