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然虽然是个和尚,但是佛卷三千藏不知道被他读了多少,所以在文学上的造诣,甚至比众人还要高一些,因此也没人反对。

“阿弥陀佛。”

慧然在一边本来像是一尊雕塑一样被人遗忘,如今被众人注视,他就对众人笑笑说:“这几首诗都是好的,没有优劣好坏之分,若非要评价,则可以分个先后。”

“怎么分先后?”有人问道。

“这第三首,讲的是现在,无名有名都是本真,是现在的“我”。”

“嗯。”李云长皱眉思考了一会,开口问道:“那第七首呢?”

“第七首先不谈,说说这第四首。”老禅师捻着念珠,低垂着眼皮说:“这第四首,讲无名未名,是将来,将来一切变化均是无名无始,是未来的“我”。未来有未来佛,有未来魔,不可追踪,不可思量,不可预测。”

“那第七首呢?”

“这第七首是过去,现在,未来的我。我本是我,我本常在。”

众人听了都是一脸不解,过去,现在,未来,怎么可以存于一体?

“阿弥陀佛”老禅师念了句佛号说:“无名人杀有名人,有名何似无名真。有名即现在,无名可追溯过去,无名有名本是一体,恩怨纠缠,不散不消,无始无终贯穿过去,现在,未来。”

方弛远在下面坐着,觉得这个老和尚是胡乱扯的,他一个原作者都没有想那么多,一首诗哪有那么多个弯弯绕,但是看着众人都一副受教的样子,他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没有理解好。

慧然禅师一番话说完,高下也就算判断出来了,最后方弛远得了个第一名,被众人一阵恭贺,拿到了那篇《将进酒》,方弛林也得了一块徽墨,其他人把彩头分了分,两场比赛也就算过完了。

比赛一过,方弛远顾不得获奖的喜悦,就赶紧把站在一边的侍从招上来,把准备好的饭菜放上桌,先让几位老人用饭,他又开始准备下午洗礼的事。

今年洗礼没有往年麻烦,李云长早已说过不打算再收徒,但是对于参加文会的秀才们说,参会的举人们又成了他们关注的焦点,让自己的子侄在文会表现一下,要是能得到一位举人看中,对他们来说也是十分不错的选择了。

洗礼要准备的东西不多,送给洗礼孩子的是县里糕点铺装好的糕点,一盒价值大概在五十文左右,三四种糕点,各半斤左右。

把盒子一个个垒好,又把桌椅摆好,方弛远就把刚吃完饭的一众老人请过来坐好,洗礼就算开始了。

方弛空今年十三岁,还没下过场,一直被留在方喜云跟前教育,方弛远向他看去的时候,他对方弛远不好意思的笑笑,方弛远看看他身上湿了一大块的长衫,有些无可奈何的也笑了笑,不知道一上午他又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