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道站在他们面前咄咄逼人的说着, 偶尔眼光扫过方弛远两眼, 想说什么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神气什么?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楚赢看着林夕道撇了撇嘴。

“你说什么!”林夕道瞪着眼睛看了过来。

方弛远见状拉了楚赢一下, 刚想站出去解围,楚赢又把方弛远拉了回来低声道:“没事。”

“我说还没到上职时间,就在这说会话怎么了?”楚赢也皮笑肉不笑的顶了回去:“再说,我们又没有林大人你那么负责,休沐两天都是挑灯夜战,为了编写算学书,您可真是废寝忘食,这种精神我们学都学不来。”

依着方弛远过目不忘的本领,当时稿纸被墨汁浸透之后,他不仅把自己的思路重新背诵了一遍,甚至因为刚刚看过林夕道编写的草案,他硬是把自己方案中一些不足的地方也给填补了完整,让彭泽大加欣赏。

而林夕道自然能听出一些方弛远草案中一些与自己相似的地方,但是因为方弛远的稿纸已经作废,他自己又拿不出证据,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吞了这口苦水。

楚赢开口说林夕道为了编纂算学书废寝忘食指的就是这件事,这是他从方弛远那听来的,别人自然不知道,因此他刚说完,其他几个进士就不太情愿的对林夕道也恭维了两句:“林大人辛苦。”

“林大人辛苦了。”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完,林夕道却像被踩了痛处,一甩袖子进到了里屋,留下了偷笑的楚赢和一脸不知所措的其他人。

“我说你和他置什么气?”众人散开后,方弛远才一脸无奈的看着楚赢说。

自入京以来,方弛远熟悉的也就他几个师兄和彭泽这些人,他先前就与楚赢相熟,这次又共同考上进士,因此就慢慢的亲近了起来。

“我不是和他置气,只是看他那张目中无人的脸,我就觉得讨厌。”

“那不还是和他置气?”方弛远笑了一声就停止了这个话题,转头问楚赢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何大人是谁?恭喜了我半天,我还不知道喜从何来。”

“何明宇何大人啊!”楚赢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方弛远说:“来京这么久,你不会连当朝帝师都不认识吧?”

“何阁老?”方弛远心里吃了一惊,何明宇在琼朝的文学地位,就像天上的北斗七星,是执牛耳者,当朝为数不多的几个大儒之一。

“就是那个何大人,听说是在高大人府上看到的《解海岛算经经注》,对你称赞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