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彭学士?”林夕道笑意渐渐爬上了脸颊。

“嗯,不错。”彭泽转头看向方弛远:“弛远,你觉得呢?”

不得不说,能考上探花林夕道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仅仅粗略的浏览一遍就能让彭泽对这份计划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说明林夕道的计划书还是有很多优胜之处的。

仔细看过内容之后,方弛远发现林夕道的计划书比他的计划书优胜在“稳”。整个计划一步一步把事情安排的合理有度,但是在方弛远看来,计划完成之后,即使没有大错也不会多出彩就是了。

“林大人计划周密,安排也得当。”方弛远笑笑对彭泽回道:“只是……”

“只是什么?”

看到彭泽追问,方弛远眼里笑意一闪而过,若是没有先前泼墨汁的行为,方弛远自然会借鉴林夕道计划书的长处对自己的计划书进行修改,最后计划书做成就算是他和林夕道两人合力完成,但是现在既然林夕道做了初一,自然不能怪他做了十五。

“只是时移世易,当初编撰算学书的先人估计也想不到有一天算学能在科考中占如此大的比例吧?皇上既然让修撰算学书,肯定不是希望看到老书穿新衣,林大人的想法好是好,只怕到时候皇上不满意,我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如此你认为当如何?”彭泽开口问道。方弛远还未回答,林夕道就率先开口说:“方大人想的是正确,但是古往今来多少年了,算学书哪能说做就做?怕就是当朝大儒也不敢随意夸口吧?方大人年少,还是经历太少了。”

“和林大人相比确实小了几岁,不及林大人人情通透。”

“说算学书的事,斗的什么嘴?”看林夕道还想还嘴,彭泽立刻出口阻止道。

“实践出真知。”方弛远笑着看了林夕道一眼,继《解九章算术经注》和《追踪练习》之后,三味的这个笔名在算学圈子也算小有名气,相信彭泽既然接了皇上颁布的命令,自然会对最近新出的算学书有所耳闻,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辞问:“不知彭大人可听过三味这个名字?”

彭泽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想了一会也没什么印象,这时候林夕道出言讪讪的道:“是那个写了《解九章算术经注》和《追踪联系》的三味先生?”

“对。”

经林夕道一提,彭泽也就反应了过来,他虽然对三味这个作者不太熟悉,但是对于最近京中盛传的两本书,心里还是清楚的,因此他又问:“弛远现在提他干什么?莫非你认识三味先生?”

“自然识得。”

“若是认得可能请他参与本次算学书的编撰,若是有他老人家过来,这次编撰算学书就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呵呵”,方弛远对着彭泽笑笑,“我自八岁拜入老师门下,得老师不弃,赐了个小字名叫作三味,哪里能称得上是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