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公主傲气,也识时务,把局势看得很清楚。她既然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何苦受这个气?
蓉贵妃不过是到宣帝面前去闹一场,紧接着事情就变成了这样,谁又能说那位公主自己就没做什么呢?
叶葶则是听得有点恍然。
萧知珩看她表情有异,“怎么?”
叶葶摇了摇头,喃喃道:“没怎么,就是感觉有点奇怪。”
萧知珩:“什么奇怪?”
其实叶葶自己也说不上哪里奇怪,大概是这事忽然急转而下,实在是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顺着他问的话,便往下说:“就是公主那么年轻,有点……”
这把话说到一半,她就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就止了声。
这话她在心里想想就算了,开口直言宣帝老牛吃嫩草,那还得了!
萧知珩却像是读懂了她心里所想,轻声笑了下,道:“有点可惜?”
叶葶连忙摇头。
这可不是她说的。
萧知珩:“陛下是大周最尊贵之人,北漠人也算如愿以偿。有何可惜?”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脸上的神情有些漫不经心,慢条斯理地说道:“再说,人不正是因为年轻,所以才有本事去争一争么?胆子够大就行。”
叶葶没听懂,“什么胆子大?”
萧知珩见她凑了过来,眼睛清澈如水,倒映着他的影子,可怜又可爱。他便笑着说道:“胆子够大,才敢胡作非为。”
他这么说,叶葶就更听不懂了。
不过她没能再继续往下问,因为萧知珩一说完,轻蹙着眉,低头闷闷地咳嗽了起来。
叶葶见状,立马紧张起来。她转头看了眼大开的窗,便道:“殿下是觉得冷吗?那我去把窗关上。”
萧知珩把她拉住了,“不用。”
叶葶坐了回来,还是不放心,他却是无甚所谓的样子,只是轻声道:“习惯就好了。”
她怔了下。
其实她最近也发现了,太子殿下在配合她一碗又一碗地服用驱寒汤的同时,也在有意无意地抵抗寒症,一点点放弃对御寒之物过分的依赖。
萧知珩也没有刻意去做什么,就是不再一味地畏寒了,他甚至是面不改色地去适应他所不适应的一切。
今时不同往日,朝局有变,太子站在人前,争权夺势,刻不容缓。
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一病就倒,一病就闭门不出。
在宫里的尔虞我诈暗斗他要适应,宫里宫外的刺骨冷风他也必须要适应。
叶葶看着他,心里有点晦涩。她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