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笑了一下转而抬手抹掉眼泪,回身推一把安嬷嬷,“你去把阿宇叫回来。”
温烔欠身淡笑道,“大殿下不在府中?”
容氏恢复镇定,兀自坐到上座,指了指旁边的座椅让他坐,叹气道,“他师父病了,他又是个孝顺的孩子,少不得要过去看看。”
温烔也做出一副赞叹的姿态,“大殿下果然是不忘旧恩的人。”
他这是在示好,容氏却收住笑,瞥着容鸢问他,“温大人贵人事忙,怎有空过来?”
温烔待要说话,元空这时匆匆进门来,他应该是急赶过来的,穿的还是常服。
温烔赶忙拉着容鸢向他叩拜,“微臣叩见大殿下。”
元空道了声免礼。
温烔躬身站到一旁。
容氏多日没见到元空,一时看到人也免不得高兴,“你前脚刚出门,后脚温大人就来了。”
温烔笑道,“倒是微臣来的不巧,耽误大殿下去云华寺了。”
元空一听这话就明白过来,容氏替他隐瞒了,他配合着道,“无妨,主持不喜人打搅,我不去正好让他清净。”
温烔点头,旋即道明了来意,“近来听闻容老夫人寻亲,这些讯息都和微臣这位妾室匹配,所以微臣带她来认认。”
元空顺着他的话看向容鸢,确实跟画像吻合,他略显犹疑道,“我和表姑只在幼年见过一面,记得不太清,不过这位夫人跟我表姑确实有几分像。”
他说出这位夫人时,容鸢显而易见的眼底亮过,这是肯定,不过没往白了说。
温烔心下有数,抬手冲容氏道,“老夫人,阿鸢是江都人,落难才漂到西京,她受了许多苦,常常盼望与家人团聚。”
容氏像是被他这番话感动至深,眼含热泪连连低哭,丝毫看不出作伪,“我这里记下了她,温大人照顾阿秀多日,这份恩情我心里感念。”
温烔手探到容鸢腰后推一把,示意她上前认人。
容鸢掩不住喜气,匆忙要近前。
元空低咳一声,这感人肺腑的场景暂时消停,几人都瞅着他,他弯一点唇,笑得不浅不深,“到底是大事,我舅爷也急,我已经派人从南边接他过来,认祖归宗断不能马虎。”
容氏掩去纳闷,按着他的意思道,“阿宇说的没错,终归是一家的,不愁这三两日,还是让阿秀有个体面,总不能太贸然。”
温烔深觉得有理,这种事得铺开了说,最好整个大魏都知晓,他纳了容家小姐为妾,这样的风光想想都荡漾,他连忙俯身朝容氏敬礼,“老夫人放心,该她的体面本官不会让她委屈。”
他这就是明明白白的向容氏保证,如果容鸢回归容家,他也会适当的为她提身份。
容氏欣慰的笑起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做出疲倦的样子垂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