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算是一道长大,彼此熟悉性情,言谈间颇为契合,一谈便忘了时间。
侯府暖意融融,东宫却冷若冰霜,李晖胆颤心惊地禀着四皇子与周世子每日都会说上几个时辰话的事。
书案后的太子阴沉着脸,笔杆被紧紧握在手中,“还有呢?”
“还有……”李晖被这么一问就忘了继续说话,想了想警惕道:“四皇子查案后就与世子来往密切,但也去晋国公府,相比较下,去宣平侯府更为密切。鲁国公数度询问过,但四皇子每次都委婉拒绝了,鲁国公便说四皇子起了反心,让您注意些。”
太子不语,静静地盯着李晖,殿内的气氛一时间凝滞下来。
李晖吓得不敢再开口了,心口一度发慌。
秦昭的眼神在李晖的恐慌中慢慢暗沉下来,唇角噙出一抹笑意,“秦暄哪里是有什么反心,不过是趁机抢人罢了。”
小时就抢周云棠,后来在换人一事上帮她隐瞒,这个时候周云棠成了自由身,立刻就按耐不住了。
李晖本想替四皇子解释一句,但触及太子唇角阴冷的笑意后就吓得不敢言语了。
从宫里出来后,他思及太子的反常后让人去给周世子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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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侯府的时候,秦暄才刚走不久,周云棠去照看唐氏,话就传到了元蘅辞的耳中。
唐氏身体好了不少,自从周云棠回来后告诉她周云渺成为太子妃后整个人就如释重负,这几日都能吃些米饭了,嘴里念叨着让周云渺回来一趟。
周云棠面色寡淡,轻轻吹了吹参汤,“东宫规矩多,哪里能经常出来,倒不如您好好养好身体,等父亲回来后您二人一道入宫,届时也好给她撑几分颜面。”
“那倒是不错,云棠,你与殿下圆房了吗?”唐氏病中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以前总想着各归其位,等到了这一日又想起这么一件重要的事。
周云棠手中的汤碗颤了颤,垂下眸子,道:“没有。”
从小到大,她学的都是诗书、朝堂上的为臣之道,女儿家的小心思倒是没有,清白与否也没有那么重要。
“没有啊。”唐氏看着长女的眼睛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很快就掩盖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高兴。
侯府即将迎来鼎盛,她能看到一双女儿都有各自的归属,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是对的,她多么希望长女也能顺遂地脱下澜袍恢复女儿身。
伺候唐氏用过参汤后,周云棠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元蘅辞在屋里候着,见到她回来后就迎了上去,笑道:“有一好消息。”
“嗯?”周云棠略显惊讶,这个时候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好事情,她脱下大氅就累得在软榻上躺下。
几日奔波,尤其是要应付唐氏的问题,心力交瘁。
元蘅辞喜滋滋道:“殿下同陛下说太子妃温柔恭顺,是一贤妻,予他助力颇多。太子妃殁后甚为悲痛,想为她守孝一年,一年内不纳妃。等同于晾着吴晚虞一年,耳光打得真响亮,贵女圈内必然都在笑话她。用尽手段又如何,巴结皇后娘娘大半载,不想,会被太子这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