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他将你逼上绝路吗?”秦暄忍不住提醒,目光触上那双干净简单、不染尘埃的眸子,太子明显的在泄恨。
她的眉眼是干净的,目光是纯良的,多余的心思都没有,完全没有想到太子的心思。
后门处的光景很好,对着门是一株青松。松树顶天,青翠欲滴,在秋日里也是一副坚韧的性子。
周云棠进门就看到它,唇畔生起一抹笑,告诉秦暄:“这是他种的树。”
“我知道,原来是他踢坏的。”
“是啊,踢完又巴巴地去种。”周云棠目光略过那株松树,凝望远处的亭台楼阁,语气凝重道:“劳烦四皇子将这株青松挪到东宫。”
秦暄不明白她的意思:“以谁的名义去送。”
“自然是周云棠。”
话音刚落,周云棠就离开了,径直往自己曾住的院子里大步走去,眼底流传的神光彻底被垂下的眼睫掩盖。
旧日的院子里依旧没有改动,院内没有婢女,秋色凄楚,一步一动都感觉到宣平侯府的落败。
昔日威震敌国的宣平侯府在她的手中败了,就像是一朵花,她偷懒,没有去浇水,眼睁睁地看着它枯败。
推开屋门,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她吸了吸鼻子,云渺生病了?
走近里屋的时候,听到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大步走近,只见一女子面色白得透明,形销骨立,哪里有旧日的明丽动人。
周云渺闻声也抬头去看,见到熟悉人一袭华丽锦绣的裙裳后显然一怔,唇角蠕动许久才说出了话:“哥哥?”
“你病了?”周云棠知晓她为何吃惊。
震惊哥哥变成姐姐,荒唐又真实。
周云渺惊讶地从榻上走下来,走到‘哥哥’面前凝望那张脸,不自觉伸手去摸了摸:“你只是与哥哥长得一样,对不对。”
“周云渺,你走后,母亲令我代你入了东宫。”周云棠躲过她的手,在桌案中后坐下。
周云渺皱眉:“所以我现在就成了侯府世子周云棠?”
“我也不知。”周云棠躲避她直勾勾的目光,交换回来是好事,可是云渺现在病得脱形,一看就知真假。
秦昭是骄傲,但不是傻子。
周云渺就像听了笑话一般,病中更觉得无力,踉跄的两步道:“做周云棠,我还不如去死。”
周云棠眼睫轻颤,闻言怒笑:“那你就去死,母亲来了,就说你愧疚得自尽,我也早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