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迹气息难平,他抱着长宁的肩膀,在她耳边碎声道:“唤我阿迹……”
“阿迹……”这一声出口时,薛迹才觉此生圆满。
云雨几度,薛迹伸手抚着长宁汗湿的脖颈,玉白无暇,他凑上去,轻轻吮吻出痕迹来,属于他的痕迹,可他又想起,他只是卿侍,不是她的夫君,这是违制,可他不想再顾及这些,“日后只来永恩阁,可以吗?”
或许人总是贪得无厌的,得到了一些,便想占有全部,一开始时或许还能忍受,可时日久了,欲壑难填,他再也不想让她去亲近别的男子,他是长宁的,可他却也想让长宁只属于他,哪怕只是一时,是啊,他又用什么来求一世呢?
长宁看着他有些失神,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薛迹的话,薛迹等她许久,都未等来她的回应,最后他道:“时辰不早了,睡吧。”
可他却久久睡不着,昏暗的帷幔里,他捏紧了被衾,绸面上的绣纹被拉扯地变了形状,而长宁一无所觉。
————————————————
第二日,长宁误了早朝,而皇帝未至,群臣议论纷纷,可议论的人,并不是长宁,而是那深夜被从宗正寺劫走的长平公主。等长宁到时,朝中早已经讨论过了,都在等着长宁会有何等反应,可长宁听了宗正寺在朝堂上的奏报,却只让人查清长平公主下落,五日之后,长平返回封地云州的消息传出。
紫宸殿正殿,长宁传了丞相萧韶,太傅卫宴,御史林琼芳来见,几人跪拜行礼之后,长宁命中书令许平将云州之事又说给她们几人听。
许平道:“自从长平公主回了云州,便一直在联络旧部,集结兵士,只是目前兵士人数尚不算多,而长平公主还称其当年谋反之事乃是被萧相陷害,又揭露是太后杀了他的生父,更是让云州说书人抹去真实名讳,于坊间流传,如今此事已传的举国尽知。她便又借着这股东风,提出要除萧氏,清君侧!”
萧韶拱手道:“陛下,长平公主虽为皇室贵胄,但当初谋反之事确属事实,只因先帝对其宠爱,又有太后跪地求情,这才未予以定罪,只将她圈禁宗正寺。萧家为夏朝鞠躬尽瘁,太后对长平公主有养育之恩,可长平公主如今颠倒黑白,置萧家于不义,又辱太后声名,臣还请陛下立行朝议,派兵将长平公主带回京都,臣愿当面与其对质。”
长宁坐在龙椅上,垂眸不语,萧韶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下一步怕是要提出让大将军杨毓带兵去云州,而最后传回京都的消息,必是长平公主于云州反抗起事,杨毓不得不回击,乱军之中长平公主被诛杀。
林琼芳冷笑一声,“萧相的提议真的是为了公允吗?若长平公主所言属实,她又怎敢回来,怕是未到京城,性命便不保了。”
长宁将林琼芳召来,本就是为了对付萧韶,若说这朝中让她头痛不欲纠缠之人,怕只有这林琼芳了。
萧韶冷声道:“你这是何意,林御史是有弹劾百官的权力,但却也不是这般随意污蔑。若是长平公主一案真正有冤情,那也应该到陛下面前来说,如今她在云州起兵,说什么清君侧,若是蓄意谋反,难道林御史也要为其说话?”
林琼芳道:“如今陛下行事多被臣子左右,依老臣来看,这清君侧倒也不算虚应故事。更何况方才中书令说了,长平公主并未有多少兵将,你这般让人带兵过去,若是她心中生出惧怕,反而走上绝路,又该如何?”
“若是心中无愧,又怎会惧怕朝廷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