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想到去她坟前找?”他没有想到,周季深对叶婉竟是这么执念深重。
德喜摸着头,有些不确定的道:“世子,我是听国公爷身边的小厮说的,他说其实国公爷这情况早就出现了,有的时候甚至会忘记国公府的位置,但是不要很久就好了。”
“有几次国公爷在路边瞧着一个眼睛像叶夫人的,他就追上去问,或是声音像的,也要过去,我就想着,或许国公爷是去找叶夫人了。”
德喜也没有说大实话,他找到周季深的时候,周季深呆呆的坐在叶婉的坟前,口中念念有词,不过谁都听不清。
只是看他用袖子给叶婉拭去墓碑上的灰土,仿佛在对待一个心爱的东西,德喜都觉得,国公爷大概是真的痴傻了。
也不想告诉周玄清,德喜觉得世子活的够累了,这些事不若不知还好些。
周玄清赶到寿安院的时候,周季深已是穿戴整齐坐在正屋里,那张罗汉软榻从前是国公夫人最喜欢坐的,周季深此时也坐着,腿上搭了块羊毛厚绒毯子。
屋子中央摆了两个火盘,烧得火红,‘哔啵’作响,屋中也渐渐温暖如春。
周玄清从屋外的冰天雪地,陡然进了这屋里,顿时浑身都被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脱下厚重的石青色鹤氅,低低唤了一声:“父亲。”
周季深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上首淡笑着喝茶,只是眼眶有些发红:“清儿,来,喝杯热茶,外头很冷吧?”
周玄清坐在一边,接过茶杯,慢慢饮了起来,两人并未说什么话,气氛渐渐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