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婆子正头一点一点的,见世子过来了,连忙上前行礼:“世子,夫人出去还未归来,您不必这么早来请安的。”
周玄清背着手立在门前,神色淡淡,眼里没什么波动,瞧的婆子有些惶恐,周玄清须臾收回目光,嗓音轻描淡写:“将所有人都唤起来,另外,你将后院里的姨娘都叫过来。”
婆子正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却见世子眸色一沉,语似坚冰一般:“一个,都不许少,可听明白了?”
婆子浑身一抖,直觉有些不好,瞌睡也瞬间不见了,一溜烟的绕到后罩房唤人,一时寿安院热闹了起来,叫起床的、洗漱的、磕头的、撞到的,乱七八糟。
最后还是里头的徐嬷嬷醒了,出来怒吼一声:“一个个都做什么呢?平日教你们的都忘干净了?糊涂东西。”
又见周玄清立在院子里头,连忙走了过来:“世子?您不是带着夫人去了叶家么?您回来了?夫人呢?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玄清看着这个从小到大都慈祥和善的嬷嬷,此刻满脸的担忧,叹了口气:“嬷嬷,您放心,母亲去了阿姐那,有人照顾,您身子不好,好好将养着吧。”
毕竟是伺候母亲一辈子的老人,他不能太过分,还记得幼时,徐嬷嬷也曾抱着他,哄他安心入眠。
国公府里的奴才,到底是经过人牙子磋磨的,进了府也是要狠狠的教管一段日子,此时做事倒也快的很。
周玄清站在院子里,瞧着这些丫头跑来跑去的,还有两个年纪小的丫头拉着手,不由想到了阿年。
那时候,阿年是不是就是这样在国公府后院受着婆子们的管制?还记得阿年说过,她是挨过不少巴掌的,那时候她战战兢兢的到了长宁院,直到后来,他不过冲她笑了一次,她就说‘世子最是和善’。
可惜,幼时他不曾注意过她,白白丢了那么多年。
周玄清想到这,又觉得自己在冒傻气,两人若是都不曾经历这些,今日如何能找到自己心内真正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