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清见她乖乖的敛手站着,靠在书架上,今日倒是稀奇,穿了一身崭新的石榴红繁花丝锦厚袄,红衣乌发,脸庞娇嫩,身段婀娜。
此刻这模样,倒真有些红袖添香的感觉,只是这红袖,她才初初识字。
“若是压根不怕被罚呢?”周玄清招手,唤她过来。
阿年一边走过去,一边想,若是自己学的不好,也不怕世子罚,那会怎样?
“怎么会不怕呢?”阿年脱口而出,“那肯定是罚的不够重。”想起之前背三字经被罚,阿年耳尖又开始红了。
周玄清将她放在膝上,揽着她的腰身,听她瞪圆了眸子说的一番话,不禁暗自笑弯了眼。
“唔,你倒是实诚。”
又是这个字,阿年对起了手指,这句话就权当夸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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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路滑,大家都只愿窝在屋子里,偏周玄宁还是得不到清净。
“你赶紧滚蛋,我这里不欢迎你。”
这句话叶繁星早都听腻了,身形纹丝不动,还自顾自的从莺歌手里接过茶壶,倒了两杯茶水,端起杯子还感慨了起来。
“长姐,你这的杯子怎么好像不太好啊?要不要我送你一套?”
周玄宁冷冷瞥了一眼,见他大喇喇的坐在那,忽然觉得心烦:“自是没有你那的好了,毕竟有人上赶着往你那送,不是么?”
叶繁星递杯子的手忽的一顿,只是里头的茶水却没有停顿,依旧顺着势头往周玄宁那边去,泼在桌面上,橙黄的茶汤打湿了红漆桌面。
上头还有一本册子,也被打湿了,里头墨黑的字迹渐渐泅成一团,再不现原样。
屋中炭火旺盛,暖意融融,气氛却极是冷肃,莺歌不敢乱动,只缩在一边不敢弄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