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呢?”
“奴婢问了,榕桂说他不知,将军没说。”墨兰面露尴尬,出言补救道,“小姨娘别在意,榕桂说了,将军近来实在太忙,所以才......”
“他是近来才忙的么?”阮明姝气笑了,反问一句。她知道陆君潜是故意的,他还在生她的气呢。
墨兰被这反问弄得哑口无言,老老实实闭上嘴。
阮明姝缓和下语气:“没事儿,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墨兰点头应下,走时不忘唠叨:“您记得喝汤呀,润润喉咙,昨夜又咳了,将军知道该担心了。”
待屋里只剩她一人,阮明姝才恹恹起身,一头扎进床榻里,抱住叠好的衾被。
“好你个陆君潜,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发难了!”她忿忿往被子上捶了两下,“避而不见是吧?好,有本事再也别见我。”
阮明姝气哼哼地翻了个身,细白的小臂搭在眼睛上,遮住晃动的竹影与晨光。
她并非十足理直气壮,她也有些心虚。
毕竟陆君潜不是无缘无故生她的气。
那天她初闻身世,又受了赵令柔挑衅,真真是烈火浇油,恨意冲天。当时确实抱着与叶后同归于尽的心思。假装昏倒、躺在榻上等陆君潜回来的那会子功夫,她不知想了多少法子,比如下毒、比如嫁祸.....
正如陆君潜所说,她非要他承诺为她报仇,就是怕自己白白拼尽性命后,叶后和赵令柔依旧快活逍遥。她有意对赵婉避而不提,同样是怕失去他这个凭靠。
她这样利用他,他是该生气。
可是阮明姝又想到他瞒她瞒了这么久,明知两人有深仇大恨,却只字不提,害得她泥足深陷,根本离不开他。
他凭什么生气!
阮明姝烦躁极了,起身走下床,将敞开的花窗关上,隔绝啁啾鸟鸣与灿烂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