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跟着寒原见识见识。”陆君潜说完,又觉当哥哥的教唆弟弟寻花问柳不太好,改口道,“还是赶紧娶妻吧。我看,你和有容都别挑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两人凑活下,老太太和姨母都高兴。”
“别别别,”裴星洲立刻头大如斗,连连摆手,“我可伺候不了有容妹妹。哥,弟弟和妹夫你只能选一个。我若真做了你妹夫,后面你定然不认我是你兄弟了!”
“不愿就算了,出息。”陆君潜嫌道。
“你刚刚说的小哑巴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她妹妹?”陆君潜不再和他胡扯,转而问道。
“是有段渊源。”裴星洲一边剥着橙子,一边道,“大概三年前?我记不太清了。我娘不是有件避雪裘么,就我爹在世时送她的定情之物。”
“哦,确是件稀罕物。”陆君潜接过他抛来的橙瓣。
裴星洲剥得粗糙马虎,陆君潜有点嫌弃,但毕竟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野草都吃过,因而没什么犹豫就扔进嘴里了。
“是啊,我爹过世后,她每年冬天都要穿着去给我爹守墓。然后某天我他娘的一个手抖,把宫里赏的朱茜油洒上去了。当时我就慌了啊,用水洗、用油擦、用雪搓......怎么都去不掉。”裴星洲回忆起那段日子,做梦都在想着怎么洗衣服,真是窒息。
“府上的丫鬟婆子都不知道怎么办,我又怕娘知道了伤心,就跑去风荷坊找李嬷嬷。她先前在宫里当了大半辈子司衣,肯定知道怎么搞。我去的时候,家丁说李嬷嬷在会客,让我改天再来。我一时情急,就闯了进去,就见到了李嬷嬷会的客。唔,就是小哑巴和她娘亲。”
“她娘亲?”陆君潜问。
“是啊。我当时太着急,拿着避雪裘去的,李嬷嬷看过后就说没有法子。虽然朱茜油可以用东西洗去,但那样必然也会灼伤裘皮,得不偿失。”
“我失望而回,快走到府门时,被小哑巴追上了。她那时才丁点大,抓着我的胳膊,想说话但说不出。我问她是不是哑巴,她点头了。”裴星洲回忆着,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连细节之处都记得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