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朱察觉妹妹的视线,猜得出她忧虑什么,忙附和解释:“不是这一两日仓促准备的,而是贵妃入宫以来,爹积年为贵妃准备的,咱家的家底,贵妃还能不清楚?这一点点东西,不至于伤筋动骨。何况贵妃今日生辰,家里本也该上贡的。”
还特地指,“那些,都是预备给陛下的。”
盛情难却,谢小盈便只好让人把这些东西都抬了,送回了行宫里。
这一路声势浩大,又给谢贵妃的传说里添了一笔故事。
宗朔在皎皎居等着谢小盈,他这几日轮次见江南各州刺史与世家耆老,还去了几个显名的书院见过学子,忙得无处脱身。因惦记这日是谢小盈生辰,特地早早回来。
谢家给谢小盈弄出这样的阵仗,宗朔倒是一点也不稀奇。
从门廊上迎过去,宗朔笑着牵谢小盈的手,调侃道:“瞧瞧这气派,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谢家还要再嫁一次女儿,弄个十里红妆呢。”
谢小盈扶额,“实在太多了,父亲与兄长都坚持,我无法,只好收下了……还有九抬,都是进贡给陛下的,我适才与赵常侍交代了,让他直接给陛下抬走。”
“何必折腾?入了你的库就是。”宗朔轻松道,“前年税改以来,国库接连两年收获颇丰,就更不必说朕的私库。朕如今不似刚登基的时候短金子了,你回头带话给你父亲,也叫他不必那么战战兢兢。”
宗朔推行税改,因废止了按人丁纳税徭役的旧法,得以彻底厘清了大晋国境内的田亩与人丁,将缴纳粮食、布帛,且要同时服以徭役的制度改为以资产田亩而论,只需缴纳钱财的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