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请柬。”
男子头也不抬,纤长睫毛垂下来,在冷白肌肤上落下一片阴影,还是疏离清冷的模样,只唇角一抹弧度,桀骜的张扬。
请柬?他们在这榆叶镇,本也无亲眷,音音本以为这成亲的消息对外昭告一遍,便也得了,哪里需要什么婚宴、请柬。
她略不解的问:“既是假成亲,何需费这许多周章,往后,将关系讲明了,也便成了。”
江陈抬起眼,微微蹙了下眉:“沈音音,正是因着假成亲,才需大张旗鼓的办,让大家瞧瞧,你光明正大嫁了人,往后,才能都歇了心思。”
他这话似乎说的在理,让音音一时无从辩驳。
她细嫩的手拖住下巴,微偏了头问:“你我在这榆叶镇也无亲眷,这婚宴请谁呢?”
“整个镇子的人都请来。”
“全镇的人?江陈,你疯了,这得多少银钱?”
音音微倾过身,错愕的瞪圆了一双杏眼,圆溜溜的可爱,看的对面的男子扬了眉,又想伸手来捏她的脸,被她一偏头避开了。
江陈收回手,笃定的语气:“我既要娶你,便不能委屈了你,银钱岂要你操心?”
小姑娘忽而觉得,有哪里隐隐不对,却一时找不到症结。
接下来的几日,家里陆续有来恭贺的。多是些镇上的生面孔,三五成群的汉子,瞧着便让人生惧。带的礼物也贵重,蜀锦苏绣、宝石头面,京中也难得的西山白露。甚而有她还是国公府嫡姑娘时惯用的胭脂花露。要知道。这琼花露乃是京中云记所出,专供往达官贵人后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