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这声家妹取悦了江陈,他没再言语,只不置可否的轻笑了声。
音音一颗心忽上忽下,直到随着林嬷嬷上了车,才重重舒了口气。
待马车辚辚下了山路,阿素才吐出一口浊气,红着眼不忿:“这位江大人,怎么就阴魂不散呢?凭什么呀?我们姑娘伺候他一场,连个名分都没有,受尽了世人的嘲讽轻贱,喝了那么多避子汤,差点不能再育子嗣,还被他那未婚妻及祖母百般折辱,如今竟要再出现,打扰我们姑娘平静的日子。他凭什么啊?”
阿素说着,潺潺落下泪来,是真的替自家姑娘不平。
林嬷嬷亦是红了眼眶,握着音音的手,心疼的说不出话。
音音心里蛰了一下,那些首辅府的日子在脑海中浮现,她其实记得他偶尔的温情,可更多的,确实是细细密密难言的涩。
她压下心中情绪,反过来安慰阿素同林嬷嬷:“哪那么苦,那时也是锦衣玉食的,你们休要替我委屈。再者,他不是今天也没认出我来?就算真认出了,他如今想来已娶了妻,一个无足轻重的外室,于他来说,也没有纠缠的必要。”
阿素听了这话,不但没止住泪,反倒哇的一声哭起来。
林嬷嬷洞明的目光落在小姑娘面上,拭了拭泪,将小姑娘搂在了怀中,问:“音音,你难受吗?”
“我哪里难受?我好的很,我……”
她扯出一丝笑意,安抚嬷嬷两句,可那怀抱温暖的很,有双像母亲一样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音音忽而就泄了气,在嬷嬷怀中闷闷道:“是有一点,不过就一点点,一会子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