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去,就有药草气味扑鼻而来。
许敬业皱皱鼻子,重重咳嗽一声。——这么多年了,他终究还是不喜欢药的气味。
金药堂内干干净净,墙上药柜里各种药名目清晰,整整齐齐。
大清早,来看诊买药的人不多。
听到动静,账房、伙计,乃至坐诊的张大夫都抬起头:“原来是东家来了。”
许敬业笑着点头:“嗯,诸位辛苦了。都在忙着呐?”
“这会儿还不忙。东家,听说上个月少东家受伤了,现在伤势怎么样了?”头发花白的张大夫自案几后走了出来。
张大夫姓张,名万里。老东家还在世时,他就在金药堂了。许敬业当家,生意大不如从前,他也在坚守。他是金药堂资历极深的老人了,平日里东家和少东家都敬他三分。
他精通岐黄之术,算得上许长安的师父。其实他很早就猜到“少东家”是女儿身。不过许家既然说那是“少爷”,那他就当做是“少爷”,其余一概不问。
四月二十八那天,张大夫不在药王庙,不曾亲眼目睹。但外面传得这么厉害,他自然也有耳闻。更何况已有一个月不见少东家的身影了。
许敬业收敛了笑意:“劳张大夫惦记,好些了。”
“这位是……”张大夫指了指承志,视线在其身上逡巡了一周。心想,生成这样,果然如小五所说,一看就不是个勤奋踏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