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秋香色的软烟罗生生被扯断。打盹的丫鬟这才惊醒,揉了揉眼,发现榻上的姑娘已经蜷成一团。
她吓了一跳,彻底清醒过来,忙掀开帘幔:“姑娘,快醒醒!”
“怎么回事?”
守夜的大丫鬟听见了里屋的动静,边走边拢着衣衫,急匆匆地朝床边走来,一入眼,便是姑娘痛苦至极的脸,那小丫鬟已吓得呆了。
“你是怎么照顾的?姑娘疼成这样才发现!”
银环敛眉训斥了那小丫头一番,同时动作麻利地拧了一张帕子,轻轻擦去温宁额边的汗。
换了三回水,那躺着的人才终于睁开眼,湿漉漉的睫,分外招人怜。
“不关她的事,是我的旧疾……”
温宁的嗓音还带着脱力后的绵软,银环给她垫高了肩,喂了几口温水,才渐渐回转。
“旧疾?”
银环没敢多问,姑娘是最近才被找回来的,那流落在外的十几年是如何过的,她不敢问,一问便怕伤了她的心。
“没什么,只是一点心病。”温宁勉强扯了下嘴角。
上辈子突然病逝,还死在了世子大婚当日,始终是温宁心中的一根刺。
是意外,亦或故意?
温宁不敢深想,也无从查证。只是一躺在他身边,便控制不住的夜夜心悸。
窗外锣鼓喧鸣,百鸟朝凤,窗内却死气沉沉,冷冷清清。
一丧一喜,一死一生,只有她身下的血与外面的喜才能找出一丝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