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一个女人的打骂声。
白芙赶紧把鸡蛋塞进嘴里,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知道,这个鸡蛋再不吃掉,等会儿会被杨石头抢走,然后她因为护食被推倒撞到头,以至于这最后一顿没吃上,就被杨爱国给抱上山扔掉,最后因为年纪小又肚子饿,而葬身狼口。
“娘,还给杀鸡啊。”
杨爱国蹲在旁边,端着碗接鸡血,忍不住的肉疼。
“杀,最后一顿了,无论如何让孩子吃好点儿,到了她爹娘跟前,也没办法告状咱们苛责她。”王婆子手如鹰爪,捏着鸡冠稳稳的,不管鸡怎么挣扎都没用。
“她就是个傻子,能告啥状啊。”杨爱国不以为然:“再说了,您那都是封建迷信,有啥好怕的。”
“呸呸呸,你给老娘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杨爱国缩了缩脖子,端起鸡血碗就进了厨房。
王婆子把鸡放在木盆里,只等着水开了烫毛,自己则是走到白芙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乖巧坐在凳子上的小孙女儿,嘴里念叨着:“吃吧,最后一顿了,吃饱了,咱们好上路。”
白芙傻呆呆的坐着,没有点头,甚至还对着王婆子憨憨的笑了笑。
王婆子的眼睛好似被烫了一下,猛地转身离开了。
天色越来越暗,小院儿里除了厨房里有灯光,到处都黑黢黢的,白芙这才开始回忆起所谓的‘剧情’来。
她是死之后才知道自己是一本甜宠文中的炮灰。
死之前她还在怨念命运不公,没给她一个健全的好身体,死之后才知道,那二十多年富足的生活,其实是她偷来的,她本该是书里早夭的小炮灰,而不是京城白家养在深闺里的病西施。
她就好像那鬼怪志趣中将灵魂分成两半的人,一半永远健康的身体,却痴傻不能言,一半神思清明,却身体极差,只能勉强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