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着这么个隐蔽又不乏客人的位子,着实是费了她好一番琢磨功夫。果然,找个泥墩子,安顿下来后。才两日功夫,她便已经写了二十余封家书、十余张红缎楹联,还有几个洒金的喜字,统共得了95文快一吊钱了。
拿着这吊钱,特意去晚市上买了筐新鲜的鸭蛋,夜里给两人加了个焦香的肉糜跑蛋。
吃着洒了陈醋的跑蛋,楚山浔看她又把个小砂锅端到了自己跟前。往里一瞧,是半条黑鱼尾巴。
他向来不知米贵民苦,见了这么个寒酸的肉菜,还只有一个人的分量,墨色长眉皱起:“我吃了,那你吃什么?不是赚了些银钱,为何不买整条的?”
福桃儿放了个勺子到那一掌宽的砂锅里,拿起个馍子便自己啃了起来。
“一尾鱼要2钱多呢,天热也不好存放。今日晚市那鱼贩正巧也要写门联,便把这半个尾巴送了我。”
楚山浔推过砂锅:“一股腥味。”
明明洗净放足了葱姜,她尝了口,清香鲜美,“火候也够的,没有腥味呀。”
转念一想,看出他是不愿自己吃素,福桃儿故意道:“便是为了你的伤处才费工夫弄的,我也不爱吃鱼。你若真嫌弃,那我端了送隔壁吃吧。”
说罢,她还特意两口咬下个黄米馍子,又塞了一大筷醋泡生瓜。
瞧着她一脸肉疼为难的模样,楚山浔信以为真,接过已经温凉的砂锅。先喝了口汤,虽没从前楚府里的精细,却也绝唇齿留香,黑鱼的鲜味被山菇充分地吊了出来。
也就是片刻功夫,他便将小小一盏鱼汤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