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山浔眯了眯好看的眸子,本是连话都不愿同这些妇孺多说的,此刻见胖丫头缩在自个儿身后的那可怜模样,他顿时就不想再让,哼笑了声:
“漠远斋的丫鬟叫人陷害,若要定罪,若不是老太太和夫人发了话,怎么都该问过本公子才作数吧。我可是未曾听说,什么时候老太太将掌家之事,交与三嫂了。
再者说,这丫头已经不是府上的家奴,往重了说,三嫂你若今儿个真的闹出了什么,难道不是在给父亲添了个把柄吗?
作兄嫂的没个兄嫂的模样,还有脸面拿主次尊卑来压人。”
一段话洋洋洒洒,却条理清晰掷地有声,每一句都直戳进武氏的心里。她气得花钿钗环都在隐隐作颤,连带怀里的娃娃有感,竟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不敬长嫂,告去学政那儿,看你还怎么考功名!来人,把那丑胖的狐媚子给我捆了监房去。”
武氏打小也是无法无天的偏执性子,当下不顾形象大喊着命令着,对着怀里的娃娃,也是连声训斥起来。
几个婆子试探要上前,却被楚山浔冷厉的神色骇到,进退两难地杵在院中。
“都是死人?!还不快去!”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奶娃娃吓得愈发大哭起来,福桃儿被人推到了前头,眼见着武氏手一松,那孩子就要大头朝下的翻落,连忙抬手一托。自己却不知被哪个冲上来的婆子狠狠捏了把。
混乱中,曾姨娘(碧树)抹着眼泪,从福桃儿那儿将孩子拉出了战圈,对她报了个感激的神色。
“谁敢再造次!”一脚踢开了个要去拉扯福桃儿的婆子,楚山浔终于是彻底被激怒了,他总算是见识到了这后宅女子的厉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