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楚山浔才真正觉出了自己是有底气的人了。小时候,见了云姨娘,便是再骄纵不喜,他不也还是得规规矩矩喊一声母亲吗。
见胖丫头作势要走,他起身上前一步:“那些恭维道贺我都得劳心应对。今儿难得歇歇,去,拿壶酒来,陪本公子说说话。你可还未与你师兄庆贺呢。”
因着拜王老先生晚了半日,他私底下开玩笑,便总爱对这丫头称一声“师兄”。也许这是少年的通病,总是喜欢幻想着年长的时候。
被主子这么叫住,福桃儿抬眉,她今日真是有些乏了,但还是依言出门去厨下寻酒去了。
如今的福桃儿对酒可了解的多了,只寻了壶不易醉人的果酒,想着随便喝两口,应付了主子,便也可早些歇了。
亥时一刻,他两个就着一个‘妇人之仁’的策论题目,喝下了两杯淡酒。福桃儿不过是说了句:“仁善之人,天道轮回,终有好的果报。”
就见主子忽然烦躁地五指劈琴,笑了句:“你总是这般固执己见。”
青年如玉的脸上泛起异常潮红,桃花眼斜睨着看她,就连领口的睡袍也扯开了半截,露出挺秀突出的锁骨。
“《宋史》里的那个案子……”福桃儿本能地不想多留了,随口想用个例证像往常一样说服了他,便好早些离去。
谁知楚山浔忽然急促地叹了口气,身形一闪,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上她下颌。
“你是执意要出府吗,小桃?”
成年男子的热气在耳边萦绕,那是一种陌生的侵略气息。福桃儿吓了一跳,当即要去扯开他禁锢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