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桃儿没有避讳,让男人把一只手跨在自己肩上。看着是充当他的拐棍,其实他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在耗尽最后一丝儿力气前,终于是躺到了屋后闲置的一间库房里。
唐晔忍着锥心之痛躺在了矮塌上,脸上却只是不显。他这时终于是正面看清了此间主人的模样。
这姑娘生得不美,眼睛里却流露着最真实的慌乱忧心。对着自己这么个突然闯入的陌生男子,她却只看到人伤重,忽略了背后的危险。
唐晔心中一动,歪着头笑说:“多谢小娘子搭救。”说完他眼神有些涣散,是失血后的疲累,很快就睡了过去。
对着这么个伤重的俊秀男子,见人都有些半昏迷了,福桃儿也就没有再顾忌男女之防。
好在他的伤处都在上半身,铺子里常备了金疮药和消炎药粉,她忙了半个时辰,累得一头汗,才终于将他几处皮肉外翻的伤处全处理妥当了。
等要包扎左臂时,福桃儿抖着手,强迫着自个儿不去看那筋肉断烂的骇人场景。
她看着昏睡在塌,包成个粽子似的男子。这才得空心生疑惑起来。
此人看年纪也就20出头,模样生得好,就像那世家公子般。他周身流露着一股不羁的痞气,可那双清亮眸子却又让人觉得绝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点心铺隔壁就住着个老大夫,福桃儿见得多了,便很能确定,他这一身是剑伤。
这是遭了什么难,还是遇着了劫匪强盗,竟能伤成这般模样?若是他爹娘见了,又该心疼成什么样呢。
叹了口气,福桃儿小心地替他掩上了薄被。思前想后,觉着他左臂伤处还是拖不得,她起身小心带上门,还是去了趟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