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他一把挥开她的手,揶揄道,“怕被祖母知晓,你还瞧不上她的宝贝嫡孙了?”
这一趟回来,主子多了个毛病,便是总喜欢开玩笑逗弄她。不过福桃儿心里晓得,少年对她已经没了恶意。她心里是暖的,对着宅院里艳羡嫉妒的目光,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惧怕,多了两分笃定,只是不再去管。
回平城后,一一拜见过楚府众人,王老先生还没来,福桃儿便有许多闲暇。这头一档子事,便是去城南找容姐姐。
去同主子告假的时候,借的是替鹊影置办嫁仪的名头。楚山浔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吞吐了两声,却只挥手叫她快去。
等到了城南,见了容荷晚一身妇人打扮,她才晓得木已成舟,是难再悔改的了。
“小晚姐姐,你那时怎的不来找我?”不敢多问事情经过,她圆圆的小脸皱成一团。
倒是容荷晚,精神还算好,衣饰是坊间难寻的精良贵重,人也瞧着更娇俏艳丽了。待晓得福桃儿如今的身份,她还浅笑着说了句:“桃桃,那咱们也算姐妹相称。往好了想,也能有个照应。”
两人聚着说了一整个下午,到最后依依惜别。
“好了,三步两回头的,别触姐姐霉头,往后多来便是。”
“小晚姐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薄暮斜照在她暖黄色的妆缎褙子上,容荷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迟疑地咽了回去。觉察到夜风凉冷,秋色萧索,她突兀地笑笑,嗔怪道:“傻丫头,再不回天该黑了。”
“那姐姐若有事,只管去府里北门递个信。”见她笑得和暖俏丽,福桃儿终迫着自个儿回头,没入夜色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