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去主屋找纤云。”楚山浔半是尴尬半是恼怒地丢下这句,便自回去换衣梳洗了。
等人走了,福桃儿都没有再落泪。她只是缩紧了身子,抱膝靠在窗边,细长的眸子里,从惊惧凄苦慢慢转成了无奈淡漠。
又能如何呢,那句‘本公子便是现在叫你脱干净衣衫,也是应该的。’不断地在她耳边回荡。
他没有说错,这是身为通房的应尽的责任。常常是先委身于主人,往后或是失宠,或是外放,那命数好的却没有几个。
对她这副德行的,若是失了身,便更是不知要遭人怎样的嫉恨和陷害,恐怕是一天好日子都不会有的吧。
更何况……
伸手摸出了那玄色荷包,她心里突然如被针刺。
更何况,她也是想寻一人真心偕老,共度白首的。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得失了身,又该怎样自处。
收了荷包,她突然想着什么,从榻上跳将下来。瞅了瞅铜镜里愈发清瘦的模样,开了门就朝厨房跑去。
“哎,你这丫头,慢些吃,中午没吃过,何至于这般,饿死鬼投胎吗?”
厨房里,卞妈妈惊骇地瞅着一通猛吃的福桃儿。见她对着些残羹剩菜,尽拣些油足的,也不尝尝就朝肚里灌去。
“劳烦了,妈妈,一会儿我帮您做点心吧。”
胖丫头嘴巴塞得鼓鼓的,卞妈妈还待说她两句时,却发现她细长的眸子里隐隐似有泪光,当即也就摆摆手,拿了块帕子叫她擦手。
直到再也吃不下,福桃儿擦净了手,也不再耽搁,便朝内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