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梁宽阔的连廊里凉风习习,正是前些日子大雨后去了酷暑日子。此刻福桃儿提着盏八角宫灯,正为楚山浔引路。
见胖丫头一直心事重重的,楚山浔想起方才她看着大哥的模样,不禁愈发恼怒鄙夷起来。
连廊前后,空无一人。少年突然顿住脚步,只听得‘唉’一声轻呼,福桃儿竟没留神,直接撞在了他背后。
“主子恕罪,奴婢没留神。”灯盏也落在地上,福桃儿蹲下身慌乱地要去捡拾。
却被少年一把扣住双颊,在明灭的烛火中,他的眸子放大,盛满了狠厉与怒气。
"碧树能攀了三哥,你这模样难道也配有这般肖想?!"
“好疼,啊……”
少年人正是叛逆火爆的年纪,这一发起怒来,便也没再控制着力道。听这胖丫头呼痛,楚山浔才略略松了手,只是还维持了这么个四目相对的审视样子。
他的眸子平日里只觉得上扬好看,这会子里的近了,却又觉着那里头吸人似的,硕大的瞳仁带了两分澄澈,竟不是纯黑的,带了透亮的褐色。
福桃儿脑子里尽是为容荷晚焦急,既无暇去细观这倾城的容色,一时也没能理会全少年话中的意思。
“您说碧树什么?”她大着胆子软着声调又问了遍。
楚山浔到底对她后背的误伤有愧,这会儿子便破带嘲讽地直白道:
“你若是心悦大哥,现在认了,明儿本公子就送你过去,看他收你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