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给我梳洗吧。”
梳妆的时候,许知雾又让绿织给她换了新的花钿,梅上染雪的模样,娇艳中又有清冷,和她今日雪白毛领的梅红披风相得益彰。
她怀揣着期待走到松风院的垂花门前,时隔三年,松风院的主人终于回来了,松涛也从门房那边做回他原本的活计,此时拿着根笤帚一边扫地上的落叶,一边哼着不知道什么曲子,显然心情颇好。
见了许知雾,松涛扬声对屋内喊道,“公子,姑娘来了!”
不一会儿,谢不倦走出来,回身轻轻将门带上。
他穿了身月白色长袍,外罩玄色大氅,两肩处也有雪白的绒毛,一如既往的温雅洁净。
许知雾目光上移,从他高束的玉冠瞧出他这也是一身要出门的打扮,而后无声地笑了。
“阿雾,早膳吃了没?”谢不倦走过来,说了句最日常的话,将许知雾大清早看见他时产生的恍惚感瞬间打破。
日光洒在她面上,许知雾明白了,这只是寻常的一天,以后的日子里她也会这般,走不了几步就能看见哥哥。
“还没呢,我叫绿织端过来,和哥哥一起吃。”
用早膳的时候,许知雾给谢不倦说起这些年骈州的变化,“之前爹爹为了安置流民商旅,允许他们在街边摆摊,时间长了弊端显现,爹爹便叫监管司将他们登记在案,在老街市那一大片都划给商人们做生意,其他地方都允许摆摊了……老街市的糖画师傅还在那里,他的小孙子也在跟他学糖画的手艺了……”
谢不倦认真地听,时不时点点头。
在他看来,许父在弄权谋利这一块比不过别人,却很有治理一州的头脑,大概因为他具备体恤百姓的仁心吧。
就他知道的,沅州等地的刺史,早已暗暗屯兵了,有的出于野心,有的出于自保。不过分的,朝廷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许父还在做这些在别人看来有些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