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雾丢脸丢大发了。
她越哭越大声,回荡得满屋子都是。
“许、知、雾!”许母一字一顿高声喝道。
许知雾连忙将哭声一收,一哽一哽的,仿佛哭声被堵在了喉咙里似的。
于是哗啦啦下大雨一般的嚎啕大哭变作绵绵小雨一般的抽噎,还是悲伤又绵长的那种,一时半会儿也哭不尽,眼泪只管顺着脸颊往下淌。
直教人怀疑她小小的身子里哪儿来那么多泪水。
她无力又悲伤地蹲下来,整个人小小的一团——哭起来的团子一胀一缩,从后头看着格外地有喜感。
许孜看着许知雾一颤一颤的可怜背影,抬眼对走过来的许母说,“不怪阿雾妹妹,我答应了要带她骑马,是我失约了。”
结果许母更觉得许孜懂事得叫人心酸,拍了拍他的被子说,“你这孩子,也没多大,竟这样懂事体贴。这事确实是阿雾不好,我在外边都听得清清楚楚。来,先把药喝了。”
“母亲,其实松涛已经给我熬了药。”
“松涛向来周全,不过这药是为娘的心意,阿雾生病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照料她的。”许母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是要将许孜一视同仁,生病的时候也有许知雾同等的待遇。
许孜将药碗接过来,“多谢母亲,我还是自己喝。”
说完,他垂眸将药汁当水一般灌进肚子里,而后朝着许母笑,“这样喝快一些,我不怕苦。”
许母看得眼眶一酸。
哪里有孩子不怕苦的,不过是担心显得娇气,麻烦了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