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溜子上酒,端汤!”
吩咐完溜子,自己则转身从盆里拿两根青黄瓜,刀背噼里啪啦拍碎再横切几刀。装碟淋料汁滴麻油,须臾间凉拌黄瓜便做好。
身后炭架上的羊肉串滋滋啦啦地冒油。两米之远的食客们在昏黄的灯火下品味美食闲谈你我他,溜子腰围白汗巾手举托盘奔走于食客之间。
对面的锦云楼壁灯亮如白昼,等着自家主子的小厮聚窝闲话,偶尔传来马儿的喷嚏声。
招牌上营业时辰虽写着亥时二刻打烊,但有时食材会提前用完。
比如今日白天热的像蒸笼般,傍晚才有丝凉意,所以纳凉宵夜的人尤其多,不单颜溪的生意好,其它食肆也不错。
“三哥,酒没了。”溜子皱着眉头道。
“没了就没了。”颜溪给羊肉串翻身涮油撒料粉,最后一份了。
这个时代酒的度数低,她把酒像酸梅汤一样用井水湃,当冰镇啤酒招待食客,算是店里的特色,十分畅销。
没过一会,溜子苦着脸对拍黄瓜的颜溪道:“三哥,羊骨汤也没了。”
砰砰声停下,“得嘞,最后一根黄瓜,收拾铺子打烊。”颜溪把拌好的黄瓜交给溜子,“最靠边坐,长脸大胡子的。”
颜溪拿出打烊的木牌挂上,然后净手喝茶,三伏天胸缠裹胸布站在炭架旁烧烤,一烤还两三个时辰,罪真不是一般人受的。
好在有溜子,每日她只负责熬汤,晚市忙碌四五个小时,其余杂活都由溜子做。